就像加了超链接的中文成语一样,丽莎这一击,差不多是暴击加真实伤害加控制。
上次被这么爆杀,是在阿基里斯那里,那时候有成总给忒弥尔托底。
这次是蜜儿和丽莎的狗斗,没有外人。
即便是成总来了,他也没法偏帮。
黑发富婆倒是真的成长了,至少在两人彻底翻脸的前一秒,她的理智占据了上风。
“你需要冷静一下,丽莎。”
如果把丽莎惹毛了,成大器一定会认为是她的责任。
把现在两人的争执带入到互撕的层面里,她怎么小心应对都不为过。
“当我表达愤怒时,你认为我是不冷静、不客观的,那么请问,我应该怎样表达不满,才能让你认为我的不满是冷静的、客观的呢?
难道要我说‘亲爱的蜜儿,你还不够有个性,你的攻击力太低,你可以更加冒犯我,我都不会在意’?”
深吸一口气,忒弥尔此刻有种被老实人背刺的荒谬感。
老娘对你不好吗?
“你说这些,是想要什么?”
“什么也不想,你看,你又像一个施舍者似得——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努力的工作得到尊重,而不是被你一句和他搞到一起全都否定。
我想要你明白,不是离开你我就活不下去,我没那么可怜,蜜儿,远远没有。”
丽莎的语速很快,但她的逻辑仍是那么清晰。
“你对我的偏见太多了!”
“是偏见吗?你可以问问自己的内心。”
“冷静一下吧,丽莎,你太不礼貌了。”
然而,金发白妞如同失去了沟通的兴趣一般,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靠着书架,静静的看着她。
从未礼貌的尊重过自己朋友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朋友礼貌?
在丽莎的眼神中,忒弥尔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公寓。
戳破那虚幻的泡沫,泡沫下的是某种巨大的荒谬,原来两人的友情从来都不公平。
只是,丽莎决定不再忍让,仅此而已。
“挚友”离开了,靠着墙的丽莎缓缓的坐下,默默的擦起了眼泪,她不太想为忒弥尔流泪。
离开家庭是第一次释放自我的成长,斩断不正常的关系是第二次释放压力的成长,这一刻,她终于用勇气拥抱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
人世间最公平的事情在于大家各有各的苟且,只不过多数人会把自己的苟且藏起来。
但贾克斯和格鲁的苟且快藏不住了。
兜不住,有时候是件悲哀的事情。
课堂上兜不住,轻则全校知名,重则整个地区知名。
会谈中兜不住,轻则失业,重则上历史书——野史也是史。
是日,英吉利相会稀宗,稀宗忽不言而静坐,未久,屁声出,现场众记者惊,然后异香骤起,众人色皆变《美利坚·稀宗本纪》
还是那家熟悉的小餐馆,格鲁和贾克斯正在吃猪排。
“莱克现在也不直接找事,他只是把我接触比较多的那几个伙计叫去问话,就搞得人心浮动。”
非法的组织终究是不如有公权力背书的合法组织,莱克用组织的有效性对付白道黑帮,无疑是个高招。
“他都问了什么?”格鲁面色不渝的问道。
贾克斯苦涩的笑道。
“老大,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鼓励那些伙计好好工作,问题就在这里,这不是找事吗?”
莱克这招属于没事找事的经典诠释。
他也不搞格鲁的人,只是谈话、聊天,就让格鲁的手下们心里发慌。
“是啊,就是找事,我们要早点把这事解决了。”
看着眉头紧锁的格鲁,贾克斯问道。
“您吩咐的移民案,已经照剧本演下去了,伯恩斯就像蠢猪,每一步都和我们预料的一模一样,现在是不是可以引爆了?”
什么是畜生?
办好事,他们不太懂。
做局办坏事,他们可太熟悉了。
伯恩斯可能不清楚自己屁股下有个多么大的雷,他还在乐呵呵的为自己的未来而开心呢。
他以为莱克警长有加塞蒂支持,起码还能纵横个三五年,实际上,莱克未来如何,和伯恩斯这个倒霉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必死无疑。
当然,这里指的死是指职业生涯。
“时机还不到,这事你要等我的命令,如果有人乱说话,你就.”
说着,格鲁用手摸了摸脖子,贾克斯了然的点头。
“老大,但这件事搞不定莱克啊,我们要怎么把莱克弄下去?”
“等时机。”
格鲁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补充道。
“chan这次和黑撒旦对上了,只要上面的斗争能赢,莱克随随便便就能送走。
如果上面赢不了,我们也可以通过从chan那里拿补偿的方式获得利益,总归不会亏。”
听到黑撒旦的名字,贾克斯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无法想象,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参与到这种斗争里。
权力,权力,无论是经济权力还是政治权力,都是稀缺的,其实这种斗争不算什么稀奇事。
海青天当初只是个知县,却能参与到倒严。
历史的进程中,矛盾中心的焦点或者说引线,不一定非要是什么大人物。
“老大,我还是希望他能赢。
一方面,他赢了,我们能更稳的控制lapd,这才是我们的基础。
另一方面,他如果输了,我们哪怕拿再多的补偿,总归我们的整体力量要蛰伏很久。”
格鲁深以为然的点头,嘱咐道。
“所以我才要让你有耐心,同时盯紧那几个关键人,防止他们影响大局。
这把,帮chan闯过去,我们其实才能收获最多!”
——
经济权力的扩张是现代商业发展的必然结果,这种事实没有所谓的正面与负面影响或性质,它只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状。
而沃尔夫所掌握的经济权力有着巨大的变现值,当他选择加入象党建制派的阵营时,忒弥尔只了不多的力量就办成了这件事。
现在,沃尔夫·德古拉走进了黑撒旦的家,和这位美利坚的前任大统领展开了交锋。
是的,交锋。
这是经济权力的掌控者与政治权力的代持者直接的交锋。
“不,我在加州求学,在芝加哥工作,退休后也没到纽约定居,你记错了,沃尔夫。”
德古拉先生笑了笑,摇头道。
“你是东海岸人,我没有记错。”
纽约人,东海岸人,在沃尔夫眼里没什么差别。
西海岸的驴党和东海岸的驴党是两码事,就像加州象党和maga派、建制派象党完全不同一样。
沃尔夫的意思很简单:老登,西海岸的闲事你少管!
闻言,黑撒旦的表情有些暧昧。
现在的年轻人果然不一般,攻击性上来就拉满。
怎么,我这个前任大统领在你这里就这么没牌面?
其实,这就是王不见王的逻辑了。
想到这些,黑撒旦也不纠结了,直接就问道。
“说说你的目的。”
沃尔夫眉头的弧度稍稍缓和了些许。
“厄里斯之前是我的竞选办公室主任,您知道的,巴拉克先生。”
说着,沃尔夫从西装的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支票本。
“刺啦~”
撕下一张支票,沃尔夫把它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用手指压着,推到了黑撒旦面前。
“你可以写一个数字。”
黑撒旦深深的吸了口气,直视着沃尔夫,眼中的意味有警告,也有压迫。
你凭什么支配我?
是,我现在不是大统领了,但也轮不到被你这样的小登当盘菜!
你疑似有点狂了啊,孩子!
沃尔夫今年才三十出头,在巴拉克面前,确实算是个孩子——类似于南希眼中的稀宗。
明明心里已经把沃尔夫吊了一顿,但话到嘴边,巴拉克的双唇那叫一个灵活。
“n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厄里斯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我不懂法律,没办法帮你。”
不明白你的意思——不是不愿意收。
没办法帮你——有办法我就帮你。
其实,归根到底,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钱,巴拉克不敢收。
两人分属两个阵营,而且还没什么互信的基础。
乱拿钱是会出事的!
况且,巴拉克任上都没捞多少,他属于那类喜欢名誉与地位高过喜欢钱的人。
“其实这件事还牵扯到牛森,甚至是南希女士,厄里斯算是给他们办事的人,巴拉克先生,如果一直通缉厄里斯,我们这些人都很难做。”
沃尔夫继续加码——老哥,加州帮也占我们这边。
虽然成总的势力和加州帮只是暂时的联合,未来可能还会翻脸,这种筹码属于过期就作废的那种,但这不影响沃尔夫打出来。
差不多得了,老登,大家互相给个面子,我给你点钱,你别乱咬。
巴拉克这次是真的犹豫了,他迟疑着,问道。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圣洛都从去年的红街绑架案,到后来的佛伯乐、lpad直接对峙,再到现在的bec案,你们加州象党想要什么?”
沃尔夫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反问。
“巴拉克先生,这些和您有关系吗?”
此刻,攻守彻底易势。
来自德古拉家的沃尔夫毫不退缩的与巴拉克眼神对峙,如果有光波,那估计沃尔夫的光波还要压制巴拉克一些。
圣洛都的事情,加州的事情,哪一个和你东海岸出身的政客有关系?
少管闲事,不好吗?
都他么退休了,还要乱跳。
怎么,你想让自己全家在你死后被拉清单?
欺老不欺少,我们几个还正当时呢,老登!
抽象的势与力量没有直观的数值,现实中不同利益主体的博弈更不会一方顶一个血条。
唯心的层面上,当你够自信时,你就是可以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
沃尔夫的力量来自于自己的财富,来自于自身所处的势力,来自于象党建制派新锐力量的身份。
他有资格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像巴拉克展示自己的坚定立场。
现在,你要继续管闲事吗?
对波没赢,巴拉克笑了,他揶揄道。
“如果我说有关系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这种行为。
明明是利益集团的博弈,但巴拉克把这种矛盾当做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博弈应对了,这其实反应了他此刻的弱势。
但,弱势不意味着顶不住。
装傻也是策略,而且可以看做是种用好了就极其高明的策略——威尔那种不是,他属于真的蠢。
现任大统领坐在白房子里被优素福指着鼻子羞辱,前任大统领坐在自己家里被小登骑着脸羞辱。
美利坚的大统领当然有极大的权力,但其他人难道就是泥捏的?
沃尔夫明白,这是巴拉克展露的博弈姿态,他的应对要足够的高明,从而在博弈中不要自己站到劣势的位置上。
“那就只能怪上帝不太偏爱厄里斯了,可能他不够虔诚吧。”
不就是一颗棋子嘛,废了就废了!
确认了沃尔夫的立场后,巴拉克微微点头,伸手将那张支票又重新推了回去。
“这个我不需要,后天,我有个朋友要邀请一些人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这话说的,沃尔夫当然有兴趣。
“你是说?”
知道沃尔夫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巴拉克摇了摇头,说道。
“沃尔夫,驴党和德古拉集团过去长期保持着很好的合作关系,有没有兴趣再资助几个不错的人?”
黑撒旦要的不是钱,而是想从沃尔夫这里拉竞选资金,为自己派系中的新生代上位铺路!
他确实是个不太爱钱的人,至少不是捞的最不顾嘴脸的那一挂。
这种要求沃尔夫其实无所谓答应不答应,反正他的公司每年都会几千万打点各路关系。
无非是赞助对象再稍稍多元点,小事。
只是吧,沃尔夫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压了许久。
现在,他认为是个找到答案的好时机。
“我有个问题,巴拉克先生,当初罗伯特那些人,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德古拉家,您知道吗?”
黑撒旦有些惊愕,孩子,你是真不拿我当外人啊。
他愣了一下后,才想清楚该如何回答。
“从来没人针对你,或者说,所有人都会针对那些最搞不清楚情况的笨蛋,不过,你显然比你父亲聪明多了,加州象党被你搞得有声有色的。”
实话往往不是很好听,但从这种坦诚而言,黑撒旦的诚意可见一般。
这个答案听起来再意料之外,但又在沃尔夫的意料之中,不是他最担心的那个答案,但显然也不是最好的。
乔尔是被他搞成瘫痪了,但这不意味着,沃尔夫·德古拉希望其他人羞辱自己的父亲。
弑父,是他对自我完善的追求,并不意味着他不认同他的父亲。
相反,由于表演型人格的作祟、内心对弑父的压力,沃尔夫对乔尔相关的问题有着格外的偏执。
“巴拉克先生,我以我父亲的名义成立了一家咨询机构——乔尔·德古拉研究所,里面的成员还有芝加哥学派的人,如果您的时间方便的话,可以来做个演讲。”
老乔尔不是东西,但只能我说。
来,过来给我爹唱赞歌!
“后天上午?明天的行程满了,今天为了留时间见你,就已经推了两个活动。”
演讲费这种东西,属于离休美利坚高官的合法收入渠道,黑撒旦自然不会错过。
“明天吧,明天晚上七点,可以吗?”
这种约时间其实多少带着点霸道,但沃尔夫不怕和黑撒旦翻脸。
本就是对立阵营,沃尔夫甚至已经答应资助黑撒旦的派系后辈了,黑撒旦还能要求更多吗?
“好吧,就明天。”
黑撒旦无所谓沃尔夫的态度,沙比才会在意态度,他看中的是沃尔夫与成大器、忒弥尔之间貌合神离的关系。
如果把加州象党名义上的领袖搞定,那他的势力完全可以和加州帮、加州象党共同参与圣洛都未来的政治权力重新分配游戏。
“只是,你最好和牛森谈一谈,可以往加州运非法移民,但不要只运华国人,华国人太多,可能会出问题。”
黑撒旦也不藏了。
我摊牌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对此,沃尔夫只是稍稍一惊,就笑着回道。
“巴拉克先生,您清楚的,问题不在于华人或者黑人,别说运几千名华人进来了,就是运一百万,也不会是什么大麻烦。”
“好吧,你说得对。”
其实,问题或者说麻烦具体是什么,两人都清楚,但两人都没提——就像都不提厄里斯,但厄里斯已经得救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