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器笑了笑,没有太在意格鲁的态度。“抱歉,如果你说的是新时集团的总经理丽莎女士的话,那你的理解也没错,很聪明。”
你隔着糊弄小孩呢?
“好,我向她汇报,她这么有能力能坐上总经理,肯定能解决西洲的债务!”
电话挂了,成大器摇了摇头。
格鲁啊格鲁,你这种野蛮且不讲规矩的性格确实需要打磨。
——
“现在才三月份,就要开始做夏装了吗?”
成大器伸着胳膊,负责量体的裁缝拿着皮尺在他身上细细的量着。
蜜儿头上裹着做头发的保鲜膜,笑眯眯的坐在远处,一边做发型一边看成总被人玩弄。
听到成大器的土包子问题,她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就耽误你一个小时,还不用你钱,你能不絮叨了吗?”
“麻烦啊,我现在这种身份,又能穿出什么样,还是你觉得我适合穿个裙子到台上讲话?”
全球混出头的大佬,像火箭马、杰克马、盖茨软、菲特巴,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穿正装出席任何场合呢?
“哪怕是正装也有很多种,chan,你现在有必要追求一点生活品质了,定做的衣服更舒适更体面,一个小时解决一夏天的穿衣问题,怎么会麻烦呢?”
“我认为可以买一身我喜欢的款式,做十套换着穿,这样只用十分钟就能解决麻烦——反正夏天的正装就那几个款式。”
给成大器量身的裁缝没忍住,笑着回道。
“先生,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其他人会看着您的,那样穿不太合适。”
成大器俾睨的瞥了他一眼,吐槽道。
“我就是穿裙子他们也会觉得合适,只有没钱的人才会在意穿着。”
这话有点暴论和扎心了,成总的起床气不舍得对蜜儿撒,这会算是出了个干净。
一时间,房间中有些沉默,蜜儿的造型师吃瓜吃了个爽,看似一副沉迷于造型无法自拔的样子,实则心里大呼有趣。
“先生,您的身材很棒,如果穿的衣服再漂亮些,那些姑娘们会更欣赏您,这种外在的魅力对您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不是吗?”
裁缝哥被怼到了职业领域,起了几分较真的心思,但他也不敢直接怼无理的客户,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高自身服务所蕴含的价值。
“蜜儿,那我还继续不?”
成大器是真嫌麻烦,他期待的看向蜜儿。
“继续!”
蜜儿冷冷的瞅了裁缝哥一眼,看的裁缝哥两股战战,差点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哈哈哈,那你还挺大方的,蜜儿。”
量体的过程不太长,结束后,成大器在蜜儿的陪同下试起了衣服。
“这款衬衣选的布料是深绿色,我们的设计理念融合了中世纪贵族所重视”
黑发富婆给成总找来了十几家专做高定的工作室、品牌,设计师带着工作人员、衣服,就和面试似得一个个进来介绍,给成总选。
觉得哪个不错了就试试,后续的定制成大器就不用管了,他们会搞定。
这种生活成总哪体会过啊,全世界大部分人都没体会过,所以他顺手拍了个短视频发到了自己的短视频账号上。
配文“第一次体验,怎么才能装的像老钱?”
——
“你有点土包子了,chan。”
巴黎的第一站是先贤祠,成大器决定的,毕竟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人类的先贤们呗。
“啊?”
成大器一脸无辜的惊叹。
“蜜儿,你不会真觉得我土包子吧?”
“有点,造型师都笑了,我很烦。”
忒弥尔这姑娘多少沾点贵气,她是真被成大器今早的表现气到了。
“世界上最土包子的不是不同时尚和审美的人,而是那些固守着某些愚蠢观点而不知变通的人,你以为时尚是什么?”
“就是生意而已,而且是牵扯到话语权的生意,如何定义时尚,什么是高级的,什么是低级的,都被有话语权的人掌控。”
“真正的时尚不是小屋子里的时尚,也不是某些人自以为的高端少有的时尚,哎,资本主义的洗脑啊,蜜儿,你其他地方都很清醒,怎么到了涉及到消费的地方,反而.”
“你继续说,我在听。”
黑发富婆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爱成大器了。
“你看,先贤祠里埋了不少厉害的任务,法兰西的历史上出现过这么多有影响力的人,他们塑造了法兰西的文明,让法兰西伟大。
后来,也就是现在,法兰西变得一团糟,时尚产业甚至成了它为数不多的产业,但几百年前,时尚的中心在维也纳,这就是话语权的迁移。
真正决定什么是时尚的不是某一位甚至某一群人,而是躺在这里的人。”
法国导游懂英语,她惊讶的看着成大器,就像看一只稀有的动物。
黑发富婆则是若有所思,她算是理解了成大器的意思,不过因为嘴硬,她还是问道。
“你认为这些先贤祠的人哪个最值得敬佩?”
成大器沉吟道。
“建造这座先贤祠的人最值得敬佩,把死人玩出了新高度,他们很厉害。”
这回答,哪怕是他们两位身边的游客都侧目了。
蜜儿无奈的抚额,她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成总了。
这个狗男人确实非同寻常。
“先生,实际上建造这座先贤祠的人是路易十五,就是说出那句‘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的过往。
路易十五的一生穷奢极欲、挥霍无度,没有人喜欢他。”
导游女士的介绍多多少少带着点攻击性,不过很隐蔽,她不喜欢这个开口间就大肆点评法兰西的美利坚人。
是,我们法兰西是不太行了,但我们可是老区,你配吗?
“不,这一部分的内容我刚好了解,先贤祠最开始可能是国王建的,但把它的职能从宗教变为祭祀场所的,是法兰西大gm时期的国民议会。
拿破仑的帝国不是他自己打出来的,是靠全球第一个拥有国族认同的国民们创立的,而法兰西的国族认同,源自于此。”
成大器和女导游的高度完全没有可比性,他看问题、解决问题的角度都很棒。
毕竟,他的对手不会给他破绽。
没点实力,成总也走不到今天。
“chan,不许耍滑头,你就说说躺在墓里的人,哪一个你最欣赏。”
蜜儿已经缓过神了,她还就是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这姑娘很好奇,以成大器的性格为人,他会推崇谁呢?
法兰西的先贤祠埋了一堆全球知名的思想家、作家、政治家,很多甚至是改变人类命运的人。
忒弥尔的问题,不好回答。
“卢梭!”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将他的名彻底刻在了人类历史最闪耀的位置,他是第一个把矛盾的对立转化抽象为具体概念的人,还记得前几天我们和丽莎在一起所聊的内容吗,卢梭深深的影响着很多思想家,而那些思想家影响着我。”
“时尚,哈,我一点都不在意这种东西,蜜儿,在我眼中,那不是浪漫。”
“真正的浪漫是像这些人一样,去改变时代,去塑造时代。”
“可以反抗自身命运的人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卢梭做到了,他从一位出身平民阶层的人走到了那个时代浪潮的最高峰。”
“但卢梭的成就远非成功的反抗了自身的命运,如果仅仅如此,他也不会被人送进先贤祠。”
“只是,算了。”
成大器话说一半不说了,蜜儿也不纠结,她知道成总大概率又是在发癫了。
理想者的世界她不懂,在和成总相遇后,她试图去懂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她是个活在现实里的人,她的浪漫很简单。
“只是,卢梭所改变的所影响的东西可能也是错的,这件事最悲剧的地方在于,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哪怕是再完美的系统,当那个系统到达最优的极限后,它也必然走向崩塌。
乌托邦是政治家画出来的,不会真正的出现,思想家们普遍悲观,少部分在悲剧的世界中找到了快乐的值得奋斗的路。”
成大器又一次犹豫了,他认为自己的说的话不合时宜。
蜜儿点头,示意他放完。
“可那也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当解构到某种可被解构的极限后,虚无主义就成了唯一的答案。”
黑发富婆耸了耸肩,问道。
“中午吃什么?”
“随便。”
“你说一个菜,可以吗?”
“我想吃鱼。”
忒弥尔调皮的回道。
“鱼是虚无的,你换一个。”
成大器尴尬的笑了笑,他就不该装逼。
好嘛,现在连饭都没得吃了。
“看来鱼还是有意义的,是不是?”
忒弥尔继续逼问,成大器只能点头。
“你看,你总是想的很多很深,可没有用,刚刚你们在讨论这里是谁建的,但我就不在意。”
“先贤祠的法文名是panthéon,希腊语,哈,希腊语。”
“chan,人类的历史太简单了,与其纠结你的理想,不如把事业搞好,那时候,想做什么都简单。”
哎,首尾呼应,感觉这个写法不太对,但又有点惯性束缚着,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