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名族老慢悠悠站起,道:“我等皆已老朽,族琐事尚可打理,外事族长自拿意就好。”
罗江羽微笑道:“五叔过谦了,小侄坐上此位后,每日无不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正要几位长辈在旁指正。”
那名族老呵呵笑,拱了拱手,又坐了下去。
罗江羽看向青衣修士,道:“十七弟,那人可确如你信所言,是那溟沧张衍?”
青衣修士道:“小弟先前是自韩王客那里得知此事,后来唯恐出差,故而又曾命人前去查验,对照相貌下来,确实此人无疑。”
罗江羽皱起眉头,道:“我族要谋取神屋山,可有此人在,倒有些关碍。”
座下罗东川声道:“眼下只张衍人来此,又不是溟沧派在前,兄何须忌惮。”
罗江羽摇头道:“非是如此简单,此人身份特殊,轻易动他不得。”
东胜洲上小势力,多多少少都有五派有所勾连,而蟒部在百年前占了北摩海界去,就是看神屋山僻处北地,山水贫瘠,锺台、轩岳皆是视为鸡肋,而二派又为龙柱之事又争斗不止,蟒部要是能设法操持手,就能在东胜洲占据席之地,到时五派再想把他们驱赶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可张衍却先他们步成了神屋之,要是别人也还罢了,有的是手段对付,譬如扶持邵襄便是例,可他非但是溟沧派十弟子之,又是千古罕见的丹成品之人,若有危难,溟沧派绝不会不闻不问,这却使得蟒部有些投鼠忌器。
罗江羽想了会儿,却未有良策,便道:“十七弟,你如何看?”
青衣修士早有腹案,从容回答道:“兄长,既是溟沧派之人,我等实不宜与之冲突,便是能胜得过,莫非还能将他杀了不成?如此怕还会引来更麻烦。”
罗江羽沉沉点头。
罗东川不悦道:“莫非就这么置之不理不成么?”
青衣修士笑道:“兄长误会了,小弟并非此意,我兄弟虽不能直接出面,可却并不是说无有人可对付此人。”
他看了看座上几位族老,道:“溟沧派之事,可交由溟沧派之人来处置。”
罗江羽震动道:“十七弟是说,请了那人前来相助。”
青衣修士点了点头。
方才那名族老这时开口道:“左右只是名溟沧弟子,那人可未必会放下身段前来,你凭何说动此人?”
青衣修士拱手道:“若是他人倒也罢了,可张衍当年曾持北冥剑破了四象()
斩神阵,与此人过节也是不小,消息传了去,我却不信此人无动于衷。”
那名族老颌了下首,也就不再说话了。
罗江羽也是考虑了许久,最后也是下定了决心,道:“十七弟说得有理,值得试,为兄这便写了书信,送去柱洲。”
青衣修士忙道:“兄,只封飞书,未必能请动此人,为示郑重,小弟愿动身往柱行。”
罗江羽稍稍沉吟,同意道:“也好,十七弟向精明,你去为兄也是放心。”
青衣修士又道:“还有事,九哥被擒去后,那人门下便再无罗氏弟子,我两家虽有盟誓,可长远来看,终是不妥,小弟之意,不妨再挑选几名子侄送入其门下。”
罗东川这时愤愤出声道:“我蟒部当初愿与此人盟誓,那不过是看他还有望夺取溟沧掌门之位,如今秦墨白早已坐稳,我部也另开了片天地,何须用得着去巴结此人?十弟当年拜在了他门下,后还不是被溟沧擒了回去。”
罗江羽却不理他,只是问道:“十七弟看何人?”
青衣修士道:“罗逊,罗翼两兄弟便很是机灵,可随我同行。”
罗江羽当下就拍了板,道:“那你就带了他们同去。”接着又问。“多久可有结果?”
青衣修士考虑道:“这来回,就是快些也要四五载,不过拖得长些也极有可能。”
罗江羽点首道:“若是不成,你可早来书信,为兄也好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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