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须臾到了峰头上,景游撤了飞舟,领着赵阳步入洞府,待见了张衍之后,稽首道:“老爷,赵阳已是带来了。”
赵阳入得洞府之后,见名道人坐于蒲团之上,知晓这便是本门掌门,心内也是阵激荡,他却连忙压住了,跪下道:“弟子赵阳,拜见掌门。”
张衍目光投来,看他眼,缓声道:“就是你拒了温师弟好意,要拜我为师?”
赵阳心下忐忑,低头言道:“正是弟子。”
张衍淡然言道:“凡我涵渊门下弟子,需先在下院修习《气清经》,待习有所成后,再入上院开脉,此规矩不能坏,你要拜我为师,必得在下院与同门道,按部就班修行才可,是以我不能收你,念在你跋山涉水而来,道心甚坚,又得温师弟引荐,破例见你面,且回去好生修行吧。”
赵阳不由怔住,他不过十岁小,能人跋涉万里而来拜师,听着实属难得,可这只不过是得人授意,嘱咐故作惊人之行。只是为了能得张衍另眼相看,那人曾言,以他资质,再那等卓异不凡之处,十有九会被收入门下,可却万万没想到,张衍居然只与他说了句话,便命他退下了。
景游见他跪着不动,在旁喝道:“赵阳。还不退下?”
赵阳有种感觉,自己如果就这么走了出去,怕是要错失个极机缘,他咬牙,道:“今来拜师。非只为求道,还为求掌门庇护,若能侍奉左右,愿奉上座派库藏。”
言罢,重重个叩首。
张衍神色不变,淡淡笑,道:“派库藏?赵阳。你老实说来,你究竟是何来历?”
赵阳垂首道:“家父姓赵讳桓,乃是符阳派弟子,此次便是奉家父之命。前来拜师。”
“符阳宗?”
张衍目光微微闪,眼下他已非是初来东胜之时,自然知晓此宗原本也是东胜洲派之,且还是个邪门宗派。
他稍稍思忖之后。又详细问了几句,这才弄得明白。原来那赵阳之父赵桓因知晓座师门传下的库藏,被几名同门师兄弟找上门来逼问,结果身受重伤,不敌逃出。
因伤势已重,又无丹药相救,只好自行兵解,把神魂以秘术封入。
而赵阳虽是他亲子,但年齿还未到修炼玄功的时候,并无半点道行,且其个小童,失了人指点,又无修道外物,恐连开脉也做不到,他那几个同门师兄万找上门来,那根本无法抵挡,为避此祸,便在临去之前关照他来涵渊派拜师,若能修行有成,便可护送赵桓神魂转生为人,顺便还能将那库藏取了出来。
张衍奇道:“天下宗门无数,你父为何关照你独独来这神屋山寻我拜师?”
赵阳老实言道:“因掌门真人用那三件玄器易换灵草,家父听闻之后,也曾来神屋山走动过,知晓掌门乃是自外洲而来,且曾以敌五,道行高深,非是俗流可比,是故命弟子前来拜师。”
这不过是明面之上的原因,符阳宗往日结下仇家不少,可信之人不多,张衍乃外洲修士,与他宗门素无仇怨,万身份被戳破了,()
也不会因此而取他性命。
赵阳这时往下个叩头,道:“掌门真人要是肯收小子为徒,小子愿可将那处库藏奉上,换个机缘,”
他现下十分害怕赵桓那几名师兄弟找到自己,若他只是涵渊门个普通下院弟子,便是被捉了去,门内怕也不会为他出头,可要是成了掌门弟子,那就不同了,以张衍的道行,足可将他回护住。
那库藏固然是好,可也要有命去享,与其拿在手,还不如用来换个机缘。
张衍沉吟了会儿,最后道:“你我并无师徒之缘,但却可为你择明师,你先下去吧。”
赵阳听得不能拜入张衍门下,不免有些失望,但再转念想,既是掌门引荐,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稍稍定下心来,叩首礼后,就退了下去。
十日之后,出外寻觅丹材的章伯彦自山外回战门,无需通禀,便径直来洞府见张衍。见礼落座之后,他取出只木盒,摆在案几上,道:“此次出外,又见到了那楚国六皇子,听闻府在寻访那三味灵草,便命章某转送此物。”
张衍拿过木盒看,挑眉道:“蛇环菁?”
这盒蛇环菁,所炼出白月英实堪用三年,虽对修行而言实是杯水车薪,不过背后用意却是不言自明,这是表示其手有自家所求之物。
他微微笑,似是不在意般,把木匣随手放在边,转而对着章伯彦道:“章道友,你修道数百年,至今却还无门人传下,此未免不妥,我山门之下,却有名弟子,资质绝佳,道心也坚,只看你愿不愿意收下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