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灏,你说我大瑨当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吴景灏:“回圣上,当下最重要的是广开商路,发展贸易,让百姓的生活好起来富起来。”
“程南君,你说。”
程南君:“回圣上,当下最重要是……”
这不正是月旦评的话题么?
韩默轻轻咳嗽了,程南君停了下来,低头看着韩默。
圣上问道:“那位学子,你说看。”
韩默站起来:“学生以为,当下最重要的是治理三江,若三江太平,则百姓安宁,若三江泛滥,则沿岸百姓困苦……保民心,立国基……”
这分明是江川在月旦评的言论却被()
韩默给拿走了,顿时底下私语声一片,纷纷朝韩默投去诧异的目光。
圣上踱着步:“保民心,立国基,治理三江,甚好!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乃翰林学院学子韩默。”
圣上问:“韩默,你既然说了,治理三江,那可有想过如何治理三江?”
“学生以为,当同心协力,朝廷方面开源节流,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比如工部要拨多少银子,各州府要拨多少银子,百姓一家要出一个男丁还是两个男丁充当漕工……”
韩默本来就是用的江川的言论,从未想过如何治理三江,自然无法作答,越说声音越小。
圣上还是露出了赏识的神态:“朕刚才听你说的保民心,立国基,说得很好,现在说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来形容三江治理,也很好。三江事关国本,可眼下我大瑨缺少不是上下同心,也不是银子,而是治水能臣。自我大瑨立国,就把治理三江当成了重中之重,八年前利州有个水工,叫尚步亭,他修筑了一条利州渠,让利州避开了十余载的水患……可尚步亭却死在利州渠上?有人说是朕杀了他。”
“朕为何要杀他?因为水工想保一方平安,而朕却要普天之下的百姓和苍生着想,若不在利州开渠泄洪,上游的百姓生灵死的远不止万人,尚步亭誓保利州百姓,因为他是利州的官,朕要保天下苍生,因为都是朕的百姓,尚步亭不杀,利州渠不开,上游的洪水泄不了,上游的几十万百姓,数十万顷良田都要毁于一旦,朕,亲只能忍痛杀他!”
圣上:“……可那时候国库空虚,朝廷愧对尚步亭,所以,利州水灾之后,八年来,我大瑨广开商路,发展贸易,让国库充盈了起来,然后……世上却再无尚步亭……”
圣上停顿了一下,说道:“朕希望在你们之中,出一个像尚步亭那样的至忠至臣的治水能臣,这样便不愁三江水患不被除尽的一天。朕将把尚步亭的雕像放到书院,以表愧疚,并时刻警醒自己治水势在必行。”
学子们却被圣上宽厚仁慈,敢于罪己的言论打动了,一时间对圣上推崇备至。
而丁牧云和江川看来这不过就是收买人心的,暗中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口蜜腹剑的狗皇帝,得到应有的惩罚。
——
就在麒麟殿内少年们讨论着大瑨未来的时候,宋刻却命人,鲁俊辰研发的“逍遥床”抬进了圣上的行宫。
晚上,圣上在贤王爷的陪同下回到了行宫,进门时,小太监便过来禀报,说下午宋刻派人送了张床过来,说是书院特意为圣上打造。
“想必是科英学院的学子特意为圣上打造。”贤王道。
“王叔与朕一同观看,看看这些学子到底做了一张怎样的床?”圣上颇为高兴。
两人迈步进了寝殿,一进门就被其香艳给惊住了。
贤王垂下头:“臣大意了。”
圣上的面色已经变了,呼太监,让他把宋刻带来问下。
小太监下去了,从圣上回到行宫,就在门口等候的宋刻,听到小太监叫他立刻应了声:“在。”
刚进寝宫的门,劈头盖脸就问:“床是谁做的?”
宋刻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愣怔。
圣上怒斥:“此处乃是大瑨最高学府,是我大瑨未来肱骨之臣的摇篮,竟花费心思做出这样一个令人汗颜的床榻出来,想干什么书院什么时候,这么不务正业了?你是想让朕背上昏聩的骂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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