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是宋刻年少时的事情,距今已经久远,后来师父离开之后,他稀里糊涂到了京城,再往后几番变故,人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鲜少再给人看病了,倒是少不更事的时候,心里迷恋鬼门十三针,为了联手,曾半夜去乱葬偷偷挖出尸体,只是当时不懂易经八卦,从在半夜施阵,并不见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此番若不是赵谦死在了自己的飞阁里,自己都难逃干系,他也不会想到要用鬼门十三针来救人。
反正,眼下人已经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若能救活了,自己则可免去一身的麻烦,若是救不活了,那便是他造化。
许久不拿针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看了看时辰,虽说不是正午,却也临近正午,正是下针的好时机。
他定了定神,嘴里一边念着口诀一边开始扎针:“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
这鬼门十三针的口诀,是他求师父念给自己听的,师父没答应教他针法,他便退而求其次,乘着生病之际,叫师父背一遍口诀给他听一遍,说这样能忘记病痛。师父念在他年纪尚小,染了风寒之症,通体犹似火烧,口诀又长,料他就算再聪明念一遍也未必能记住几句,就给他念了一边,结果他一字不落全部记住了。
这第一针扎了下去,悬着的心也放了一下,见赵谦毫无反应,又拿起了第二根针,继续见着口诀:“这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
边念边扎,这第二针针扎了下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拿起来第三针,念道:“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鬼心,五针申脉为鬼路,火针三下七锃锃,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鬼枕,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床针要温……”xь.
一连扎了七针,突然他发现赵谦的身子抽动了一下。旁边的赵胃已经叫了起来,“动了动了,仆看到赵直学动了,他是不是活了?大人好厉害的医术,仆服气,仆从未见过起死回生之术,今日是开了眼了。”宋刻也看到了,立即抓起宋刻的手号了号脉,本已经停跳的脉,如此竟细弱游丝一般,他顿觉信心百倍,心道,原以为十三针下去才会有反应,没想到七针,就已经有了脉象。接连第八针,第九针扎了下去,又号了号脉,此时脉又变了,变成了散而不聚,重按感觉不到快慢强弱,似存在而又不存在,他心里又惊,这脉师父曾经教过他,当时村中的一老人,在临终之前,师父叫来了他,告诉他,记住了这就是死脉,也叫雀喙之脉。
还剩下最后一针未用,他手中拿着十三针,嘴里念着,“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狐穴只单通,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
念完,第十三针扎下。
扎完之后,双光放光,两眼死死地盯着赵谦,眨都不敢眨一下。突然他的手僵住了,眼睛也定住了,定定地盯在赵谦的眼睛上,那原本已经紧闭的眼皮,竟又动了,一下,接着又动了一下。琇書蛧
张长和赵胃二人也都蹲在跟前,紧紧地握着拳头。
赵胃见宋刻不说话,不敢造次。
过了一会,张长小声地道:“大人,赵谦是不是活了?”
赵胃已经跳了起来:“活了!活了!谢天谢地,总算没死在飞阁里,这老东西,命真硬,都已经死挺了,又叫大人从鬼门关前给拽了回来,我们大人,这不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往后逢年过节好歹也要来大人磕一个……”
“闭嘴!”宋刻突然严厉的喝了一声,赵胃便吓的紧紧闭上了嘴巴。
吓的赵胃连忙闭嘴,朝赵谦看去,这一看,不由心凉了半截,又跟刚才一样,一动不动,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