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不语,看着他,他有点不相信符羽说的这句话,过了一会,才问道:“我问你,他爹是谁?”
“当然是()
白衣天子吴稠,难不成是我?”
江川低低“咳”了一声问道:“尊驾可曾听说过,关于白鸡的民间传言?”
符羽奇道:“我只听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白鸡的传说倒是没有听过,说来听听?”
“讲的公主跟驸马大婚将近,驸马卧病在床……”
符羽闻所未闻,可聪明如他,很快便猜出了后续内容,并且马上接口道:“不会说的是,吴稠在大婚当日卧病在床,让一只白鸡替他跟公主拜堂成亲的故事吧?这也太扯了!”
江川点了点头:“传言确实如此。”
符羽心道,公主大婚,吴稠就算是死了,也得把他的尸体抬出来拜堂,怎么还能让一只白鸡跟公主拜堂成亲?若真如此,帝王家的颜面何存?公主的颜面何存?
他摘了偏树叶叼在嘴里:“这种荒唐之言还能传的天下皆知,老百姓的脑子是不是叫虫子给啃了?”
江川就事论事:“此事只在江南和青州一带广为流传。”
符羽心想,这就难怪自己不知道了。又想,吴家做着全天下的买卖,尤其在江南一带,可谓是渗透百姓生活之方方面面,自己从青州回京城时,曾打江南路过,见到吴字号势力之庞大,算的上是一手遮天,如此说来,必是天下人苦吴字号已久,故意编造此等流言蜚语抹黑吴墉抹黑吴家倒也不足为奇了。
他猛地一拍脑袋,“完了,吴景灏肯定认为我是故意画鸡挑衅他,我岂不是百口莫辩,真真是把他得罪透了。”
江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隐隐约约间还有一丝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符羽嘬了一下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挥了一巴掌,“我画鸭画鹅画鸟画年画,我画什么不好?偏偏要画一鸡?这下鸡飞蛋打,鸡零狗碎,鸡犬不宁,呆若木鸡了,”
江川提醒道:“画的是还是一只没了翅膀的鸡。”
符羽:“我本意是想表达,我溜出去买了一只香酥鸡,鸡的肉身我吃了,鸡的翅膀留给江兄了,我本想画一只鸡留给吴学长,可鸡没画完,墨用完了,这个解释说得通么?”
江川不语。
符羽道:“也是,扯上了白鸡拜堂,怎么也说不清了。在吴景灏眼中,就等于我不但参与了吴墉之死案,还嘲笑吴家,吴墉死了,吴稠没了翅膀了。”
“尊驾,不瞒你说,连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江川声音严肃,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刀,“凭谁听着都会这么以为。”
符羽一脸苦相,过了一会,“哼”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他走上前搂着江川的肩膀,拍了拍,“吴学长今天够惨的,前后叫你我给得罪了两遍。”
江川惯常地抖掉了肩膀的那只手,指了指符羽,又指了指自己,“是你,不是我。”
“嘿,我说江兄,你这就有点不仗义了,怎么还分上你我了呢?”
“那我且问你,我可有颠倒是非?”
“没有。”
“我可有故意挑衅?”
“也没有。”
“我可有故意揭短叫他当面下不来台?”
“还是没有。”
江川指了指符羽:“所以,是你得罪了学长,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