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为朝廷效力,我也不满你。我大瑨军粮十年间的详细账目,吴墉手里有一套,禁军、铁甲军和航运水师三方,又各有一套。在这份详细账目上,标注着十年间,禁军、铁甲军和航运水师三方的军人每人、每天食用多少口粮,以及粮食配给地,配送时间,所经各地,运输工具,何人运输等等所有情况,所有种种标注得一清二楚。”
“总教习,你的意思是这份详细账目出了什么问题了么?”
“就是这份详细账目出了问题,当时账目做得如此清晰,是为防贪腐,方便兵部查账所用,可百密一疏,完全没想到过,一旦这份账目落入别国之手,会给我大瑨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栾云飞顿了一下,才道,“简言之,对方只要拿到了这份账目,便能根据账目上所记载的内容,清楚详细地推算出十年间我瑨***队的全部情况,过去倒也不必紧张,可当前,禁军、铁甲军和航运水师三方兵马部署在何地、何处、有多少人,兵马的战斗实力等等一旦让敌国知道了,那事态就严重了。”
那中年人厉声道:“恐怕还不仅如此吧,若账目上记载的真的那么清晰的话,便就是连我大瑨每年的粮食()
产量,粮食品种、产地、虫害乃至季节变化、气候变化,人口变化以及储备粮草等等,全部都能推测得一清二楚。我的天啊!这么一说,简直是骇人听闻啊!”
栾云飞叹了口气:“您说的没错!西梁就是这么想的,西梁的情报处为了这个计划,前后花费了将近八年的时间来布局,这便是代号“不死鸟”计划,一旦此计划成功了,他们便会以这份详细账目,制作出我大瑨的兵马实力图,还会将此图呈现给其他各国。”
“狼子野心啊!西梁人亡我大瑨之心不死啊!不但如此,还试图挑起我大瑨与他国之间的战事,让我大瑨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好让他渔翁得利。西梁的这一招真是阴险狠毒!”
似乎有一只拳头砸在了书案上,震得符羽忙将耳朵移开。
接着又听那中年人问道:“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板上钉钉了!一个月前,灵疏局得到线报之后立即行动,用废了一条暗线的代价,才把这份从吴墉处调换出来,原本计划送往西梁的详细账目,在灵丘山这个地方给拦截了下来。据查,这份详细账目便是由吴墉的小妾黄梅子给偷出去的。”
“接头的人是谁?”
“云梦古城西头的一家香烛铺老板!”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云梦古城已经潜伏了十年之久了。”
那中年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黄梅子呢?便是那个卖花女?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是那个卖花女,实际上她是西梁培训多年的暗探,此女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番愚蠢、贪利、爱争风吃醋,而是一个非常有手段,且有过目不忘之才的聪明人,她是西梁情报处针对吴墉的喜好特殊培训出来的暗探。十天前,黄梅子借口要给那个已经死了一年的六夫人办周年祭,趁机去了一趟城西的香烛铺。你说蹊跷不蹊跷,这六夫人死在了京城,埋在何处都没人知道,她却突然说要在云梦古城给六夫人办周年祭,若非这样还得费些周章才能查清此事。”
栾云飞突然放低了声音:“东西拿回来之后,圣上看完,雷霆震怒,说西梁的人都已经这么无孔不入了,所以要在大瑨境内详细排查西梁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