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徐槐白天照常指导训练,晚上带着队员们做分析总结到很晚,为即将到来的世界杯分站赛做最后的准备。
他始终没有在私下里单独找过杞无忧,杞无忧也很能沉得住气,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疏离态度。
其实严格来说,徐槐认为自己并未刻意冷落杞无忧,训练时,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他倾注全部的耐心与专注。两人即使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教练与运动员的关系,那也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有旁人无法比拟的默契,有朝夕相处的感情,还有适度的陪伴与关心。
他只不过是不再把训练之外的时间与精力留给杞无忧了。
尽管努力说服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偶尔徐槐心里也会生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虽然杞无忧平时总是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徐槐知道他也许会一个人偷偷难过。
以前杞无忧不开心的时候会给他发委屈卖萌的可爱表情包,现在也不敢发了。
徐槐只能这样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场地测试的前一晚,白天的训练结束,晚上没有再做分析总结,教练让队员们早早地回去休息,养精蓄锐。
徐槐和张可迪住一个房间。
晚上十点,两人专心致志地在桌前研究预赛的比赛策略,拿着纸笔与电脑写写画画。
“……所以我认为可以让yoyo在跳台区尝试1800……”
“笃笃笃——”
房间门忽然被敲响,打断了张可迪的话音。
“谁?”张可迪疑惑道。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敲门?
徐槐站起身,“我去开。”
他坐的位置离门比较近。
房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徐槐怔了一下。
“是谁啊?”张可迪够着脑袋问。
角度问题,他看不到门外的人是谁。
“可迪,是我。”杞无忧声音低沉。
“哦,yoyo啊,”张可迪热情招呼道,“进来坐!”
“不了,”杞无忧顿了片刻,声音更低了几分,“我有事想和ryan说。”
张可迪:“好吧,那你们说。”
徐槐走出房间,掩上门,和杞无忧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槐哥。”
面前的人抬起头,冷眉冷眼,看着他的目光却很温顺。
“嗯,”徐槐平静地问,“有什么事?”
“我、我那天……”
徐槐立刻明白他说的是哪天,垂着眼睫听他继续说。
“那天训练完去和储昱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就住在储昱那里了。”
储昱住的地方位于对面半山的一座滑雪公寓。他们买完东西又吃了顿饭,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储昱的确有带杞无忧去酒吧玩的想法,但杞无忧拒绝得十分坚决,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于是储昱就拉着杞无忧回了他的公寓,两人看了大半夜的滑雪电影和动画片。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还骗了你。”
徐槐摇了摇头,“小杞,”放缓声音,“其实你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对吧?
杞无忧微微失神,低下头,良久才道:“我没有……”
这几天他认真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很大问题,太草率了,应该想一个更缜密一点的计划。
徐槐怎么连这都能猜到。
“你现在都不管我了。”杞无忧声音有些委屈。
“我训练的时候没在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