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见过林春迟,不过她的事迹一直被老一辈的江湖人士津津乐道,也曾听闻过几句。
都说林春迟出自杀人不眨眼的夕华派,样貌奇丑无比,为了觅得一位好夫婿,常常会把英俊的美男子们捉回师门,但由于她长得太丑,没人愿意屈尊娶她,那些被她抓回去的男子,在她的强迫下一个个了却了自己的性命。
我还真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和苏越这个老东西扯上关系。
苏越瞟我一眼,嘿嘿贱笑起来:“当然是因为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师傅被她看上了,非要我娶她呀。”
我不由得给他了个白眼,鬼才信他说的话嘞,看看他这副样子,头发乱七八糟,股子也不剃,衣服旧得仿佛同乞丐抢的,一脸的蜡黄,也只有玉老板这朵鲜花愿意往他身上插。
言归正传,我担忧着千重一,脑袋里的那根针,必须要取掉。
“不说废话了,既然你们能往我脑袋里扎针,那能不能帮我取出来?”
苏越闻言吓了一跳,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我的好徒儿,取了那根针,你会没命的!”
“怎么个没命法?”我反问他。
“这……”他不说话了。
看来我身上的事,他知道的并不少,不过我也懒得再问了,枂城的叶大夫已经帮我看过诊,多少我还是清楚自己的状况的。
我收回我的刀,插进刀鞘里:“取我脑袋这根针需要连我体内的毒一起解,在这期间你最好给我乖乖呆在武陵哪里也别去,否则,我会拿你的脑袋祭刀。”
说完我出了门,眼下我身上的毒普通的大夫是解不了的,但……江湖中不是有个用毒门派流霜派吗?正所谓治病得找大夫,解毒就得找流霜派嘛。
“言尘。”
刚出门就被玉老板叫住。
看到这个曾经对我极好的人我立马变乖巧:“哎呀,琼姨,您找我呀?”
她温柔一笑:“许久不见你,你随我来一下。”
我点点头同她一起往着楼上走。
小玉儿楼一共三层,一楼客人吃茶闲坐的地方,二楼嘛……我就不多说了,三楼是玉老板和楼里头牌们的闺阁。
我随她一路进了她的房,她边走边说到:“你别看你师傅老这副模样,其实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在往里我就不合适进去,便只在外间的桌边坐下:“其实我也挺好奇琼姨是怎么看上我师傅的。”
玉老板笑了笑,走到里间拿出一叠衣服出来:“我和你师傅认识许多年了,当年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个三教流的姑娘呢,这是我给特意给你做的衣裳,你看看合不合身。”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任由她拿着衣服往我身上比:“唉,不过说来也惋惜,当年若是我先遇到的他,或许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这话引起了我的好奇:“琼姨,此话怎讲?”
琼姨慈爱的将衣服叠好:“当年你师傅看中了一位青楼女子,与那姑娘私定了终身,但,当时你师傅的门派惨遭歹人屠杀,他不得已赶回师门,只是为时已晚,他既不能为师门报仇,再回武陵却没了心爱女子的下落,整个人便颓丧了,可是他依旧坚持不懈的寻找着那个姑娘的下落,一找,竟是二十六年呢。”
“虽然后来我遇见了他,他偶尔也会在我身边停歇片刻,可迄今为止,他心里住着的,扔是那个姑娘。”
这……
与我印象中有些疯癫,邋遢,不可理喻的苏越有所不同,原来那家伙竟是如此痴情的模样吗?虽然现在我应该感慨一番,但脑海里一浮现起苏越的种种过往,我忍不住的想笑。
完全就是两个人,根本没法重合。
我收下了玉老板送的衣服,别提,还蛮合身,也很对我胃口,尽显了本盟主的风流气质。
苏越到底是怎样的人,以及他的过往又是怎样一番风景,与我而言都没那么重要,毕竟我认识他是十二年前,拜他为师也是十二年前,我见到他的那一刻,那就是他的全部,其余无关紧要。
在小玉儿楼歇了一夜,我确定苏越好好呆在楼里,便出发前往武陵南山处的流霜派。
我离开了些时日,也不知道江一凡在不在,来到南山时,天气格外的不给面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什么人来我流霜派?”刚到门口,就被人一声呵斥。
我看着守门弟子一个个高大威猛的样子,抖抖衣袖:“快去禀告你们掌门,本盟主大驾光临。”
守门弟子斜斜看我一眼:“哪里来的啊猫啊狗?竟敢自称武林盟主!”
嗐,现在的人怎么磨磨唧唧的,让传个话都那么啰嗦,我一捋衣袖,将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揍得屁滚尿流。
“我去传话就是了,干嘛打人家……嘤嘤嘤……”
我抖了三抖,江一凡都是什么狗屁品味?这种人也肯收入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