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扶额,有这头野猪在,哪里还怕吃不饱饭,只是没有盐,这么大一头,两个人怎么说也吃不完。
不过我就奇怪了,野猪鼻子怪灵敏,一般嗅到人的气味是绝对不敢轻易靠近的,这家伙哪儿来的运气竟正好遇见它出来喝水。?
踩狗屎都怕没他这么走运。
得了,还捉什么小虾小鱼,吃它就够了。
我拿了匕首,开始给野猪开膛破肚,我们在野外,定然是要不了内脏的,除了心和肝。
我先把猪心和猪肝洗干净了,削了树枝串上,放到火边烤着,再来解猪肉。
楼风浅全程都在观望,一点都不肯帮忙,把我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要跟我抢吃的。
没有盐的食物真没有滋味,不过饿的时候有口吃的还是不错了,只不过剩下的猪肉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好。
楼风浅看看我,又看看那只吃了一只脚的野猪,很痛心的说:“浪费食物可耻!”
我白他一眼:“你要是给我一些盐,它们也不至于浪费。”
“我弄得到盐就不止吃一只后脚了!”
山间的夜色尤为静谧,潺潺流水声中伴随几处虫鸣,溪边草丛里零星飘着几点萤火,别说,这精致我还甚少见过,这十二年间我在武陵浪荡,山野间还未曾踏足几次。
只是这幽静美好的景致,不多时就被一串说话声给打破了。
“不是让你看好陷阱的吗?那么大一头猪,够我们哥俩去青青楼找翠翠喝好几次酒了,你这个大猪头!”
“你才是大猪头!你说话就说话,你打我干嘛?!”
“你把我的喝酒钱都放跑了,我不打你打谁!”
“打鬼吗?!”
那两人的脚步声离得有些远,在听到的一瞬间我下意识用土掩埋了灼灼燃烧的火堆,然后拉着还在打饱嗝的楼风浅跳到了树上。
就见前方丛丛野草堆中,两个一身猎户装扮的矮个子男人举着火把朝我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眼睛慢慢适应蓦然进入的黑暗中后,我隐约看到山涧对岸草丛有些不寻常,因是被人布下了兽爪,用来捕猎那头野猪用的。
只可惜他们来的太晚,被楼风浅这个踩了狗屎的人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楼风浅说见到那头野猪来溪边喝水,才把它斩死,我确实也看到了剑痕,想来那两人着实倒霉,野猪经过了他们设下的陷阱,却只差一步之遥。
听到其中一人说到“不打你难道打鬼吗?”我的玩心大起,我悄声跃至另一颗树上,倒挂而下,慢条斯理的问到:“兄台,你看我像不像鬼?”
“哇啊啊!”
将兄弟顿时吓得团团抱在一起,张嘴嗷嗷惨叫,叫完腿肚子不停在打惨,连裤裆都湿了,一股子尿馊味在微醺的夜风里异常浓烈。
我嗤笑着看他们两个瘫软在地,从树跳下来:“你们两个,在荒山野岭之地做甚?”
“你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啊你!”
两人吓得眼泪哗哗的流,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听得我直想笑。
“你说呢?”
毕竟大半夜的,荒山野岭吓人不太好,我已经打算收敛了,谁知楼风浅也玩上了,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两人身后,蓦然发问,两人又是大叫一声,然后……直挺挺倒在了草丛中。
我汗颜……
少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显然楼风浅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他慢条斯理蹲下身,用手中的匕首戳了两下那两人。
“哎呀,不会是给吓死了吧?”
大哥,大半夜的说这种话难道不晦气?
我顿时觉得有点头疼,探了探两人的鼻息,又把了把脉,没有被吓破胆,不过是一口气没吊上来。
正好他们腰上系着绳子,我取了下来,将两人五花大绑了起来,又从两人包袱搜出来干粮和盐,便又升了火重新烤了肉。
只可惜两人带的盐少,不足以用来做腊肉,只希望他们尽快醒来,不要让这野猪肉有了腐烂味才好。
虽说我不太挑食,可有腐烂味的东西,哪怕只有一丁点儿,无论是肉还是瓜果蔬菜,我都吃不下去。
想了想,实在是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野猪肉,我舀了水来生生将两人泼醒了。
奈何这两人不经吓,泼醒一次吓晕过去一次,泼醒一次吓晕过去一次,直到我也困顿了,只好放弃,寻个舒适地睡觉去。
静谧的夜,容易让人想起很多东西,比如千重一,比如我杀人的样子,比如那个人死前诡秘的笑。
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的场景,却怎么也想起不来自己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