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泮在骏泽的时候, 就是学院公认的卷王。
人人都知道有个贫困生超乎寻常的勤勉,从不娱乐,永远在上课。他选课从来不看老师好不好, 科目容不容易过, 只看有没有价值。
法律非常有用,学?,金融有用,也?学?,不仅学?知识, 还学?技能?,乐器、绘画、手工, 他都会选择一门练习。虽然艺术科的教授都认为他没有天赋, 却不能?昧着?良心给他4.0之外?的成?绩。
康复疗养当然也不例外。
这门课程总计6个学?期, 是骏泽非常受欢迎的选修大课,以?内容多、考试难、易挂科著称。但依旧有大量学?生报名, 原因无他,学?完就能?考一个康复师的证书,四?舍五入, 等?于多一条就业途经。
在医学?资源珍贵的当下,懂基础疗养知识的康复师十分?受欢迎。
他们可以?在康复医院就业, 也?可以?成?为私人护理,或者在社区的健康咨询办公室谋得一席之地, 乃是广大男性最青睐的岗位之一。
扯远了, 总之,林泮能?够通过康复师考试, 拿到资格证,就证明?他的按摩技术还不错——这是实践课的必考题, 相当于语文的作?文,数学?的应用题,英语的完形填空。
但如果此时的场景被他的老师看见,对方一定会不留情面地让他挂科。
力道太轻了,当捏棉花呢?
怎么?束手束脚的,好几块重?点区域没有照顾到。
林泮也?知道自己的表现?糟糕透顶。
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掌心贴住她的小腿肚,像是握了一条脆弱的小鱼,不敢用力,怕她疼,推拿肩颈,她浴袍反穿,露出一大片后背,又怕碰到她敏感的地方,能?避则避,像腰窝这样的地方,虽然她说腰疼,却完全不敢真正按起来,女孩子的腰哪里是可以?随便碰的呢。
越是心魔深种,越是疑神疑鬼。
鹿露作?为被按摩的人,噢,准确地说是经常需要按摩师帮忙恢复的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翘翘脚尖,心脏像是被吹满气的彩色气球,开心得飘起来了,但按兵不动,翻过两页时装杂志,才佯装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瞧瞧他,一脸欲言又止:“林泮——”
他一听她张口,飞快停手:“力道太重?了吗?”
“没事。”鹿露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关切地问,“你是不是累了?”
毛茸茸的浴袍堆积起来,似一团雪裹住她,她缩进宽大的袍子,扯着?领子转方向,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累了为什么?不拒绝呢,这样我好像是一个很坏的老板哦。”
她弯起眼睛,把袖子穿好,“不喜欢帮我做这个也?没关系的,你本?来就不是按摩师嘛。”
林泮停顿了会儿,既不能?违逆心意,说不喜欢帮她按摩,却也?不能?承认自己窃喜于这样的亲昵,只好沿用她给出的借口:“没有,我今天有点累了,抱歉。”
“我就说么?。”她露出高兴的神色,“每天工作?太久,当然会累,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说着?,抬手摸住了他的脑袋。
林泮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惊到,下意识地僵住后背。
背一挺,人自然就高了,她的掌心不情愿地滑落,仿佛冬天抱住枝头?的白梅花。
“摸不到了……”鹿露看向他。
“抱歉。”依旧是本?能?一样的回答,林泮迟疑了会儿,慢慢垂下头?。
鹿露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好,放过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紫荆花呢。”
“好的。”她的指腹穿过他的发丝,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费尽力气才能?摆脱心头?的眷恋,如常起身,“晚安。”
“晚安。”鹿露托住腮,目送他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真奇怪呀,平时一个人待着?,总觉得寂寞无聊,纠结要不要找个新男朋友,可自从发现?了他的小秘密,她就再也?没有想过别人了。
大概是因为他不是在楼下,就是在隔壁。
她知道他随叫随到,一直都在。
这种感觉真好,像回家就有饭吃,没钱可以?找爸爸妈妈,小狗听见她的声音就会扑上来,生活有一种安全感。
“哎——”她伸个懒腰,从沙发里爬起来,溜达回房间睡觉。
窗外?,人工降雪又开始了,纷纷扬扬,天地宁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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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周二,有文学?史(2)、国际政治(2)和钢琴课,前两门都是必须课,没什么?好说的,音乐选修取代了上学?期的电影鉴赏,是本?学?期的艺术类课程。
鹿露还是很想学?一门乐器玩的,她报好课之后就买了一台5万的古董钢琴,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