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我名下。胤禛知道自己不说明白这些人是决计想不到出自他后院格格之手,只好详细说明白了,“这阙浣溪沙是新指进府的格格西林觉罗氏所作。”
邬思道:“……”
其他僚属:“……”
好像没听错啊。
四爷看他们的震惊脸,也不知从何处来了些快意,被一个女子比下去,开心吗?
他便说得格外详细,“今日夜宴,听说西林觉罗氏通诗书,她便取了一阙浣溪沙给我品鉴。”
说着说着,四爷反应过来了,心痒痒起来,那岂不是西林觉罗氏手中还有许多存诗?
幕僚们震惊完了,措辞半天,干巴巴地说:“……恭喜王爷得一美眷。”
文人不只能写诗词,还能写点宣传稿,干点文书工作啥的,自古以文学征辟的贤良从来不少,王府是有以长史为首的职官名额的。
但如果她是个女的嘛……
后院伺候王爷呗,还能咋整。
胤禛感受到幕僚们的失望之意,细一品咂也有些代入了。他是看着西林觉罗氏当场吟诗,先认识人后听的诗,幕僚们却是先听诗再闻人,自然失望竟不是一位男子。
他顺着一想,也有些遗憾,如果西林觉罗氏是个男子,我带这样一位才子出门多有风头!当面炫到他三哥头上!
胤禛琢磨着,西林觉罗家女儿文辞都这么强横,不知她兄弟如何。
邬思道整理了一下心情,上前恭贺道:“古时郑玄家有诗婢,人传为美谈。恭贺王爷今日得一诗妾。”
胤禛被这么一劝,也就回转过来,遗憾之意消了七七八八,心头难得火热起来,女子自有女子的好处。
他与幕僚们细细品鉴了诗文,炫耀完毕,兴冲冲地往后院中西林觉罗氏的屋子去了。
凌霄,凌霄,好名字啊。
西林觉罗格格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早上送来的一桌子首饰还没规整完,吃完饭又得了一包又一包的笔墨纸砚。
我们格格发达了!!
凌霄假笑着任由兴奋的婢女们按着她洗了澡换了衣服熏了香,心里发狠,敢睡老娘乱/伦知道吗!乱/伦!
她心里憋的这股气越鼓越涨,终于等到四大爷来了下人退了,她躲开四大爷摸过来的手,扑通往下一跪,抱住四爷的大腿,眼泪唰就下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他妈造了什么孽要来带清当人姬妾啊!
胤禛满腔心意闪了腰,他坐在炕上要把凌霄扶起来,凌霄却是死沉死沉的,并不是要做戏的意思。
胤禛看着她哭得真心实意泪水滂沱,挺懵的:“这是怎么了?”
凌霄响亮地吸了吸鼻子:“我不是西林觉罗氏。”
啊?四爷还没开始阴谋论,就听到了凌霄的下一句,“我姓爱新觉罗!”
四爷:“???!!!!”
四爷夜宴喝了点酒,现在酒气全出来了,他猛地站起身打开了隔间的门,确定没有人听见,又把闻声过来的苏培盛等人打发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快步走回来,俯身捏着凌霄的肩膀,“你说什么?!”
凌霄半点不怵,抱着他的大腿就哭:“世宗爷!你才崩了一百五十年,咱们大清就要亡啦呜呜呜呜呜呜!”
世宗爷:“????谁是世宗?你管我叫什么?”
“您就是世宗爷啊!您年号雍正,庙号世宗,我大清世宗宪皇帝!”
四爷头上打雷,脚底发飘。
康熙四十七年废太子,从那时起朝廷动荡皇子夺嫡,胤禛在迷雾中偷窥皓月,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人一句话,月亮哐就砸他脑袋上。
“……你休要胡言乱语。”
凌霄把眼泪鼻涕擦一擦,麻溜地改了称呼。
老祖宗。
“老祖宗。”凌霄问四大爷,“您想过摊丁入亩吗?”
四爷瞳孔巨震。
我用四个字让四大爷纳头便拜。
凌霄好言相问:“就是把人丁税改成田税,以前按人头收税,现在按田产收税。您现在想出来这招了吗?”
四爷: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