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知你万事游刃有余,可仍旧盼着,你遇到不快、不喜之事能向?我倾诉。
我只恨自己不能做的更好,不能护你周全,叫你心安。
我爱慕你,男子为心爱之人,纵是发疯也使得。”
崔舒若微怔,一只手攀上他的背,坚硬紧实,与她形成鲜明对比。
但打破旖旎的,是崔舒若接下?来的举动,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安抚幼儿一般,“嗯,我知道。往后若有何事,我亦会记着有你在身侧。”
她前头?轻轻拍着安抚的举动,弄得魏成淮哭笑不得,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笑容璀璨,轻易就被哄好了。
二人出来的时辰太?久,不好再继续耽搁下?去,怎么也该回去了。
崔舒若先走的,身边跟着严小?妹,一直等到崔舒若进去两刻为止,魏成淮才绕路重新进宴席之内。
这样的宴席,再多佳肴也没什么好待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烛光里藏着剑影,字字都要仔细思量,人人都想趁机攀附谋利。
崔舒若重回坐席,只觉得鼻息间的味道转而变成酒臭。
而把酒言欢的赵巍衡和赵仲平更是虚伪得快叠出幻影。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崔舒若饮了清茶,驱散眉间倦意,才觉得脑袋一清。她没有喝酒,但闻着酒气人也跟着浮沉,脑袋胀痛。
等到此时,她慢慢复盘一整日的事,突然?想起,明明这该是庆功宴才对,可齐王……似乎并没有透露一丝半毫对武将们的嘉奖。
如?此作为,当真可以吗?
但崔舒若的质疑很?快得到解惑。
因为第二日齐王就借着小?皇帝的旨意,择吉日为赵巍衡跟仙嵩公主举行昏礼。并且接连几道旨意,一个不落的嘉奖封赏了有功的将领。
昨日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彻夜难眠,今日就什么都有了,侥幸的同时,怕是也对齐王感?恩戴德。
在齐王玩得一手好御下?时,崔舒若却?觉得齐王的猜忌和疑心已经到了极致,否则断然?不至于为了收拢下?属,就如?此费尽心思。
说到底,是忌惮赵巍衡。
越是烈火烹油,越是处境危险。
但等到他和仙嵩公主成婚时,因是平妻,亦是声势浩大,并州的权贵几乎都到了。
崔舒若和赵平娘也得去,不是为了公主,而是不让人传出兄妹嫌隙,本来局势就已经十分尖锐了。
不过……
崔舒若发现赵平娘似乎不大喜欢这位仙嵩公主。和她这位半路出家的郡主不同,赵平娘一直在权贵之中,怕是和仙嵩公主打过交道。
果不其然?,赵平娘在昏礼时与崔舒若私语,“真不知阿耶怎会把仙嵩许配给三弟,那可是个厉害的,怕是宛娘可是有的头?疼了。”
“厉害?”崔舒若不解,难道是她观人有误,明明路上的仙嵩公主流露出的模样,虽有点天家公主的跋扈,可不算心计十分深沉,最多有点小?心思。
赵平娘看崔舒若的模样便知她想多了,摆了摆手,“欸,不是,倒不是多么心计深沉,而是被她爷娘娇养过了,活泼过了头?。就好似孩童,看着天真不知事,其实最为残忍。”
有后半句话?,足够崔舒若听懂了。
孩童天真,于是有时忽而萌生?的残忍便成了理所应当,他们更不会觉得有错。区别是,孩童最多虐杀虫子,公主却?能虐杀人。
崔舒若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孙宛娘身上,明明是别人要瓜分她的丈夫,可她却?能操持一切,言笑晏晏的应付往来的人。
这心胸,这气度,让想看笑话?的人统统失望而归。
崔舒若笃定道:“三嫂会对应得极好。”
不论是仙嵩公主,还?是世家嫡女,都是如?此。
而第二日,仙嵩公主就要来拜见翁姑并男方亲眷。
婆媳不亲不近的见了面?,给了礼,而后就没有了。
她喜欢孙宛娘,就注定不会对仙嵩公主有何好感?,也就是这么处着罢了,横竖也不必日日见着。
等到送走仙嵩公主,崔舒若跟在齐王妃身边去了齐王妃的居所。
不同于对仙嵩公主的冷淡,齐王妃待崔舒若事事关怀,甫一坐下?,便问婢女怎么还?不给崔舒若泡她喜欢的茶,接着又命人将火盆挪得离崔舒若近些。
她纵使心头?有所不快,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什么气都消了。
齐王妃主动问道:“你三哥都娶平妻了,你的婚事怎么却?还?未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