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两人的注意力主要在【q】身上,他们大概是认为盘星教是非术士集团,造成不了威胁。”
谁能想到盘星教雇佣了伏黑甚尔。
“五条悟吗……”伏黑甚尔意味不明地说,他丢掉手中已成废物的赛马券,“3号赢了,早知道就和她买一样的了,手气真够好的。”
“我果然不适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男人扯了扯嘴边的伤疤,“悬赏发布了?”
【悬赏天内理子:廉直女子学院,中学部二年级,无论生死。】
【赏金:3000000】
既知道目标位置,目标又非术士,会有多少飞蛾来扑星浆体这团火?
即使蛾子被火焰烧成灰发臭也无所谓,无数的飞蛾尸身堆积起来,能使燃烧的火焰有一瞬间的疲惫就好。
——只要一瞬间就好。
男人们的谈话掩盖在嘈杂的跑马场中,竹泉知雀低头看了眼手机,很轻地砸了下舌。
伏黑甚尔,明明是只有一身蛮力的男人,却不是无头脑的蛮干系。
他针对五条悟做出了最有效的布置,倘若竹泉知雀没有猜错,伏黑甚尔会等到五条悟带星浆体踏入天元大人的结界的那一瞬间出手。
一路被袭击的疲劳累积下来,结界带来的安逸感使人松懈,抓住无下限术式动摇的剎那——
六眼神子或许将陨落在那一日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q】联系过我。”竹泉知雀看了眼被她忽略的消息。
抱歉,她开了勿扰模式,私信不看不回。
“这已经不是我能牵扯进去的战斗了。”竹泉知雀摸了摸喉咙,指尖伸入嘴里压住舌头。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在战斗结束后至少会死一个吧。
“结果反倒盘星教和咒术界那帮老东西活得好好的。”竹泉知雀呢喃,“凭什么啊。”
要让他们如愿吗?
他们配如愿吗?
脚步声从身后走来,竹泉知雀自然地翻转手机,举起赛马券朝他摇了摇。
“我又赢了。”
“你的手开过光?”伏黑甚尔单手握住竹泉知雀的手腕,把她的手拢在掌心,粗糙的指腹暧昧摩挲女孩子的腕骨。
“我不信佛。”竹泉知雀松开指尖,任凭赛马券落进伏黑甚尔手里,“我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的人。”
“心想事成——我的超能力说不定是这个。”她仰头看向身影笼罩住她的高大男人,“比起信佛,不如来信我?”
“至少赌马能让你赢。”竹泉知雀补充道。
“口气不小。”伏黑甚尔晃了晃赛马券,“你不要了?”
“给你给你。”竹泉知雀挣了挣手腕,“别摸了,花我的钱还占我便宜,过分了啊。”
“这种程度也算?”伏黑甚尔嗤笑,“你第一次来店里,我给的服务不喜欢么?”
枕胸肌……那必然是喜欢的。
男菩萨摩多摩多。
“我那天表白刚被拒,和现在情况不一样。”竹泉知雀义正言辞,“我可是专一女人。”
即使换马甲也只盯着安室先生一个人玩弄,专一如她。
“那就等你和他分手再来找我好了。”伏黑甚尔不以为然地笑笑。
令人无从抵抗的,野性的桀骜不驯的笑意。
“包客人满意。”
天与暴君的业务能力,竹泉知雀是佩服的。
不怪无数人流水似的在他身上花钱,青年牛郎的格局还是太小了,业内教科书在他旁边都不知道学。
伏黑甚尔相当会掌控与人交往的界限。
他像一只随时能把猎物吞吃入腹的狼,人们既因为恐惧而战栗,又在巨狼状似配合地低下头允许人们摸摸耳朵的纵容中心跳不已。
竹泉知雀:摸耳朵的价格可是一百万起步!用抢钱来形容毫不夸张。
能蛊得人心甘情愿掏空钱包是他的本事。
“甚尔君的定位真是便捷。”竹泉知雀默默感叹,“受了情伤需要安慰的时候可以找他,被渣男辜负可以找他,和男朋友极限拉扯可以找他……”
他一点儿个人的情感需求都没有,随客人喜欢。
或者说,因为绝不付出真心,只会逢场作戏,所以才什么都无所谓。
“人不愿意给出去的,往往是真正在乎的。”竹泉知雀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反正和我没有关系,我又不渴求甚尔君的心。”
她差不多摸清了伏黑甚尔截杀星浆体的计划,今天的课没白翘。
竹泉知雀:我可是热爱学习的好孩子,怎么会随便逃学?当然是为了工作!
虽然也有0.01%的原因是不想小测xd
“今天也是圆满的一天,收工回家。”竹泉知雀站起身,她准备用手机打个车回家。
自动推送的新闻抵在竹泉知雀指尖,她没收住力道,直直点了下去。
“水族馆发生玻璃碎裂事故,事故发生时一小学正组织学生前来参观。目前无人死亡,一对姐弟因救助同学受伤,已被送入医院……”竹泉知雀念出新闻。
因为黑衣组织酷爱各类建筑物爆破艺术,她关注了不少新闻推送,“爆炸”、“碎裂”、“巨响”都是竹泉知雀的特别关注词。
“水族馆玻璃碎裂和组织没关系吧?”她挠挠脸蛋,“难道是馆长被琴酒逼迫:不给钱就炸了你的鱼池——这样?”
不不不,太没格调了,不是大哥的作风。
应该只是事故而已,触发了关键词被推送到竹泉知雀眼前。
她滑动屏幕,一目十行地浏览新闻。
新闻下方配了两张图,一张是破碎的水族箱,一张是被抬上救护车的伤者。
竹泉知雀一眼扫过,目光迅速移回第二张照片。
她双击放大图片,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无言地把手机递向沉迷于下一场赌马的伏黑甚尔。
“怎么了?”伏黑甚尔匆匆扫了一眼,注意力全在跑马场上。
“恕我冒昧。”竹泉知雀斟酌语句,“甚尔君,你的儿子和你长得像吗?”
伏黑甚尔:“???”
“大概?”他不确定地说,“可能。”
竹泉知雀:你是他的亲爹吧?为什么要说的这么不确定啊!
“很像哦。”她把新闻照片放大给伏黑甚尔看,“是拿镜子一照能直接看到对方的相似程度。”
“但他挺瘦的。”竹泉知雀想了想,“头发像颗海胆,不比甚尔君柔顺。”
海胆触发了伏黑甚尔的记忆,他终于正视了照片。
救护车,担架,平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水族馆玻璃破碎。”伏黑甚尔看了眼新闻标题,平淡道,“居然因为这种事受伤,小鬼有够没用的。”
他说完,继续关注跑马场赛况。
竹泉知雀眨了眨眼,她重新看了遍新闻,找到关键词“姐弟”。
“弟弟是甚尔君的儿子。”竹泉知雀问,“姐姐是?”
“继女。”伏黑甚尔随意答,“她母亲带来的孩子。”
竹泉知雀:“母亲人呢?”
“谁知道。”伏黑甚尔一脸无所谓,“啧,8号怎么又落后了,一开始不是领先地位吗?”
竹泉知雀深呼吸,吸气,呼气。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她脾气很好完全不会生气啊(扭曲。jpg)。
“甚尔君。”竹泉知雀温温柔柔地说,“我呢,其实不爱多管闲事。”
“虽然我最近管了不少闲事,但全部是因为他们触及到了我的雷点,比如恶心人的老不死,比如把人当一次性道具之类的破烂事。”
“但要问我一点就炸的雷区——没有比不负责任的父母更让人生气的了!”
竹泉知雀站到伏黑甚尔面前,挡住他看向跑马场的目光,她双臂一伸,狠狠把男人壁咚在座位上。
“住院是需要医药费的,这么朴素的道理你不懂吗?病危通知书没人签不能做手术你不知道吗?不尽抚养义务是犯罪、犯法、触犯天条。”
她俯下身,声音几乎耳语:“你要是真不在乎这孩子,我才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直接联系福利院比和你掰扯简单多了。”
“心里还是在乎的吧?否则甚尔君也不会在看到新闻说无人死残的时候松了口气。”
“既然在乎,干嘛不去看看他?”
少女冰凉的黑发落在伏黑甚尔肩膀、胸膛上,她的声音不含怒意,却有一种刺骨的寒风携带命运呼啸而来。
两天后,满月之夜,伏黑甚尔预计在五条家身具六眼的无下限术式持有者手上截杀星浆体。
伏黑甚尔一生中唯一一次被他人察觉自己站在身后,是年少时与五条悟相遇。
这是一趟留有归路的旅程吗?
“8号输了。”竹泉知雀挪开身子,给伏黑甚尔看比赛结果。
“甚尔君今天一场也没赢。”
“……麻烦死了。”
伏黑甚尔站起身,手中的赛马券揉烂丢到座椅上。
他烦躁地揉乱头发,“新闻再给我看一眼,医院地址是哪儿来着?”
知雀:对不负责任的爹咪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