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发下毒誓维持住他与竹泉知雀岌岌可危的友谊,转头把中原中也的工资卡刷了个一干二净。
竹泉知雀:吃瓜(吧唧吧唧)
“我也不想凌晨五点起床啊。”太宰治又打了个呵欠,一副和竹泉知雀一样困成狗的样子,“都说了是知雀的错。”
“十分钟是你最后交上呈堂证供的机会。”竹泉知雀埋在枕头里眼睛睁不开,全凭本能和太宰治说话,“不要逼我连夜跑回横滨暗鲨你。”
“可怕,这就是正在小心翼翼做二五仔的人的工作态度吗?”
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簌簌撕糖纸的声音,太宰治含着棒棒糖懒洋洋地说:“如果没有我,知雀的身份现在已经暴露在公安眼前了哦。”
竹泉知雀的眼皮掀开薄薄一条线。
“说具体点。”她揉乱头发,思绪逐渐清醒,“怎么又和公安扯上了关系?”
“在知雀到牛郎店消费了那么多——多到够我吃一个月帝王蟹的钱之后,你是不是碰上了处理爆炸案件的警察?”
太宰治敲了两下键盘:“具体原因我这里查不到,但你肯定做了被公安关注的事,我替你伪造后加入公安数据库的档案被人调出来查看了。”
竹泉知雀有三份档案。
一份是数据最少全是问号,连性别都是未知的特级诅咒师档案。
一份是港口mafia高层的身份档案。
最后一份是为了卧底黑衣组织,太宰治给竹泉知雀做的假档案:父母都是酒厂旧酒,履历清白,普普通通女子高中生。
公安数据库里存放的是最后一份。
普通高中生的档案基本不会被人调出来查阅,太宰治在公安系统里留了个极其不显眼的小程序,唯一的功能是在竹泉知雀假档案被人查阅时发出警告。
“我今天的确遇上了警察。”竹泉知雀把枕头搂在怀里,“叫松田阵平,是他吗?”
“等会儿,我查查。”电话那端又是一阵键盘声。
“太宰君。”竹泉知雀左右睡不着了,揪着太宰治聊天,“你怎么知道我在牛郎店消费?我说过的吧,工资卡是底线。”
“我可一分钱都没动过。”太宰治嚼碎口中的棒棒糖,糖渣咯咯作响,“而且我很嫉妒呢!我凌晨五点从被窝里跑出来替知雀做牛做马,你连一个蟹肉罐头都不买给我。”
“如果太宰君转行去做小白脸,我每天都给你开三座香槟塔。”竹泉知雀敷衍地哄他。
“真的吗?”太宰治突然心动,“决定了,我现在就去向森先生递交辞呈。”
森先生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竹泉知雀想了想,觉得森鸥外哭简直是堪比百亿名画的风景,值得打工人拍照三百张拿去做表情包,她狠狠给太宰治点了个赞。
“松田阵平是吧?感觉不是他。”太宰治唔了一声,“他是爆。炸。物处理课的警察,权限不足。”
“除了他,我不认识别的公安。”竹泉知雀皱眉,“何况是职位高的,我会因为相性太差水土不服。”
“或许只是你以为自己‘不认识’。”太宰治在公安的防火墙外转了一圈,思索道,“我可以入侵公安的防火墙,但最好只进去一次,风险太大。”
“等你排查出身边最不对劲的人,把名字和照片报给我。”
竹泉知雀认识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嗯了一声,表示会把这件事记在身上。
“我替你伪造的档案是专门为卧底进黑衣组织做的。”太宰治盯着计算机屏幕,“琴酒可以查到的事情,公安不一定查不到,只是需要时间。”
“也就是,未来可能在警察面前暴露‘我是黑衣组织成员’的意思?”竹泉知雀咬了咬指甲,“问题不大,我又不去公安卧底。”
琴酒那么嚣张都可以在东京横行霸道,他可以做到的事情,竹泉知雀一定能!
“毕竟知雀像洋葱一样,剥开一层身份还有一层身份,剥到最后才会发现你是个没有心的打工人~”太宰治悠哉悠哉地说。
“没有心的打工人要睡觉了。”竹泉知雀冷酷地说,“哎呀,我可以向学校请假,太宰君却不能向森先生请假,好可怜哦。”
“很嚣张啊知雀。”太宰治语气威胁,“是谁半夜发消息苦苦哀求我帮她做作业?是谁被三角函数折磨得哇哇大哭?又是谁在求救时疯狂吹彩虹屁一做完作业就翻脸不认人?”
是她,是她,还是她。
弱小无助又可怜,但无情的她。
“我错了原谅我。”竹泉知雀双手捧着手机诚恳地说,“请不要抛弃我太宰君,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四科全能的安室透的确答应给竹泉知雀补习,但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在他不做人之前,竹泉知雀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才能在学习的海洋中乘风破浪。
“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太宰治轻轻哼了一声,“我录音了。”
竹泉知雀习惯了太宰治神出鬼没的高科技,她嗯嗯嗯一通赞同,从彩虹屁词库中挑了一大箩筐好话把太宰治从头到脚夸了一通。
夸着夸着,竹泉知雀抵不过睡意的侵蚀,脑袋一栽陷入柔软的被子,上句不搭下句的语句逐渐被清浅的呼吸取代。
手机平放在办公桌漆黑的桌面上,蓝牙耳机里少女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太宰治握着钢笔转了个笔花,一边打呵欠一边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困,他不该把失眠时的哄睡音频放在工作时听,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