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域顿了下,而后收回手来, “你说。”
黑暗里,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无形中减轻了时之湄的压力,还给了她一点安全感。
“我……”时之湄鼓起勇气,尝试着开口, “去年四月,容忱去英国找过我,他说你还想着我,希望我能回国给你过生日,但……被我直接拒绝了。”
沉默片刻,苏域问: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当时我想的是都已经分手了,而且还是我提的,如果我主动回去给你过生日也太掉价了吧。”说到这里,时之湄眼眶都红了,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是期待我的,对吗?”
苏域避而不答, “都过去了。”
“又来了,不能每次都是你迁就我。”时之湄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开始抽泣, “即使没有人请,你都会去英国给我过生日,但我就不行,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承诺说出去也不会兑现,最可怕的是……当时我应该已经爱上你了。”
她数次哽咽,哭得几乎要背过气。
“对,我爱上你了,但是苏域,我的爱真的好没有力量啊,我爱你还是会伤害到你,我爱你还是会把一切搞砸,我爱你还是让你自己承担一切,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之湄已经爱上自己这件事,苏域早就知道。
但从她口里说出来,依然能带给他直击灵魂的震撼。
尤其是时之湄说爱他时的语气。
无措,茫然又害怕,像在迎战一个实力碾压自己的对手。
苏域曾设想过她发现爱上自己以后吐露心意的场景,大概应该是甜蜜的,没料到意识到爱这件事竟然让她惶恐成这样。
之前,他看到时之湄为自己难受,心里在微微发疼的同时还会感觉到爽。
所以才用各种方法折腾她,刺激她。
但此时此刻,苏域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她哭碎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
时之湄怔了下,哽咽着摇头。
“长得漂亮?”苏域反问, “还是睡起来舒服?”
说这话时,他已经走到附近。
时之湄恼怒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他一下。
“你也知道不是。”苏域握住她的手,顺势将时之湄揽进怀里, “为什么还要把自己贬低成这样?”
窝进他的怀里,熟悉的温度慢慢侵入四肢百骸。
时之湄刚刚收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
“因为你太好了,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够好……”她狠了狠心,索性将心底最深处的卑微和恐惧一并说出口, “只是因为我很像你高中时喜欢过的女生才被你喜欢,其实我跟她压根就不是一种人,我……我怕你以后会失望。”
苏域捕捉到重点, “我高中喜欢过的女生?”
“对。”时之湄吸了吸鼻子,说, “我都知道了。”
“谁告诉你我高中喜欢过什么女生?”苏域沉下脸, “开瑞?莹莹?还是容忱?”
他现在的样子莫名让时之湄觉得胆怯,她扯谎说: “我自己猜的。”
苏域起身,自顾自地按开了灯。
所有的光线一起涌入视线,时之湄不适地闭了下眼。
再次睁开,苏域已经站到她面前。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 “知道我高中喜欢的是谁吗?”
时之湄摇了下头。
苏域重新牵起她的手, “你跟我来。”
时之湄反倒胆怯起来,她往后缩了缩, “我可以选择不知道吗?”
“不行,你必须知道。”
将她拉到衣帽间,苏域打开放包的柜子,逡巡一周,伸手将记忆里的包拿出来。
他拉开拉链,在时之湄疑惑的目光中,拿出戒指盒和录音笔。
时之湄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很久之前。”苏域忍不住轻哼,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看到。”
“主要你也没告诉我啊。”时之湄疑惑, “而且我每天都换着包背,你应该知道呀。”
“行吧,是我的错。”
苏域故作随意地将录音笔递给她。
“听听吧。”
时之湄忐忑不安地握着录音笔,感觉苏域也比刚才紧张了一点。
她咬着唇按开。
清润有磁性的男声从里面倾泻而出,在这样的情形下,听起来熟悉又陌生。
“小湄,因为当面没办法开口,目前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你说,有件事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时之湄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睛瞟向站在身前的人。
苏域依旧板着脸,但神情中微微浮出一点羞涩。
“——我从十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
惊诧中,时之湄难以置信地叫出声, “啊?!”
苏域无奈地看着她, “你果然是这个反应。”
“不是,这怎么……为什么……”时之湄好不容易才组织出语言, “等等,十年前我们认识吗?”
苏域淡淡地解答,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还能喜欢上我啊?”时之湄狐疑地蹙眉, “你该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现编的吧?”
苏域失去解释的耐心,找出钥匙,打开房子里唯一上锁的那扇门,推她进去。
“你自己看。”
里面满满挂着画。
看清楚以后,时之湄彻底愣在原地。
不同于他送自己当生日礼物的那幅,这里大部分画的大部分都是正面。
每一幅上面都有她。
或穿着高中校服,或穿着职业套装,或穿着晚礼服。
或巧笑倩兮,或怒目圆瞪,或崩溃哭泣。
都是她。
每幅画右下角标着时间,五年前的,有七年前的,还有九年前的。
直到这一刻,时之湄才勉强接受苏域的白月光是自己这个事实。
情绪还是陷在巨大的震惊中,时之湄迷茫地问: “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最开始我也很疑惑。”苏域跟她剖析自己, “我家的教育方式你也知道,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未来的伴侣也应该是个守规知礼,懂得克制自我的欲望,习惯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每个都是自己的反义词。
时之湄愈发好奇, “然后呢?”
苏域坦言,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还挺看不惯你这种人的。”
“我高中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哎。”时之湄有点不满, “看一眼就喜欢十年是有点夸张,倒也不至于第一眼就讨厌吧?”
苏域没好气地反问: “你知道你当时在做什么吗?”
“在做什么呀?”
“躲在小树林里跟你当时的男朋友……”
时之湄心虚地打断, “别说了,我知道了。”
苏域手从身后穿过来,掌住她的腰,不自觉地用力, “这下记起来了?”
时之湄被他的动作弄得声音发颤, “没,没有。”
“因为做过太多次吗?”
“……”
时之湄试图转移话题。
“你因为这个喜欢上我?太奇怪了吧。”
“主要还是因为你又过来撩我。”
“……这,这么刺激的吗?我都不记得了。”
苏域轻嗤一声。
时之湄猜测, “但是按你的性格应该会拒绝我的。”
“我确实拒绝了。”
“……你拒绝了还能喜欢我十年?”时之湄越想越觉得奇怪, “而且后来我又去撩你,你怎么还是拒绝啊?”
苏域思量片刻,决定坦诚, “我又觉得真实的你跟我想象中的有差距。”
虽然他的心思九曲十八弯,但时之湄却懂了。
“其实这十年里,说是喜欢,但其实你只把我当成灵感的缪斯。”
苏域点头承认, “是这样的。”
就像过去几千年里,无数专业学者怀揣着好奇,探究蒙娜莉萨的原型,可如果真有一天,真正的蒙娜莉萨占到他们面前,他们也许会认为她的眼神不够灵动,笑容不够神秘。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也是有性格缺陷的。”苏域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我永远也没办法直接剖出自己的缺点给别人看,但是你就可以,你勇敢坦诚,做事无所畏惧……”
时之湄怔住,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些可以算作是优点。
苏域这番话给了她另一种角度重新审视和认识自己。
忽然觉得难得。
时之湄暗暗地下定决心,抬起手,里面有刚才跟录音笔放在一起的戒盒。
以前她将其视为圈套,认为只要戴上就会失去自由。
而现在,时之湄却主动提出, “你帮我戴上吧。”
苏域抬眼,认真地看着她: “你确定?”
时之湄坚定地点头, “戴吧。”
苏域打开戒盒。
戒指样式华丽,顶上镶嵌着九克拉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戴上以后,苏域俯身,十分郑重地在她左手无名指上印下一吻。
时之湄顺势捧起他的脸,吻了吻他。
像在进行某种正式的仪式,只是少了一半。
时之湄接着问: “男款戒指吗?”
苏域表情平静地回答, “一年前被我扔掉了。”
闻言,时之湄眼眶接着红了。
“骗你的。”苏域笑了下, “在衣橱旁边的抽屉里。”
时之湄含着眼泪瞪他, “我发现每次我哭你都特别开心,变态。”
“也是真的会心疼。”苏域用嘴唇为她拭去眼角渗出的泪。
知道他喜欢的就是自己以后,感觉整个人好像忽然升到空中,走的每一步都想踩在云朵里,软绵绵的没有真实感。
时之湄到衣帽间找出男戒,为他戴上。
牵起手,相似的两枚戒指碰到一起,像在对方身上印上独属于自己印记,代表他们走进彼此的世界,从今往后,携手面对往后的时光。
心里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安心感。
时之湄呜咽着感慨, “苏域,我好爱你啊。”
苏域垂首,深深地吻她, “我也好爱你。”
-
周末,苏域抽空回了趟苏家。
见到儿子的身影,苏炎钧端杯的动作一顿,忍不住轻哼, “你还记得回家。”
苏域自顾自地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最近实在太忙。”
“你又在忙什么?”
“还是那些事,您应该也知道。”
苏炎钧状似不经意提及, “昨天路过小花园,在路边看到了瑶记的gg,我记得这好像是你女朋友家里的餐饮品牌来着?”
“对,当年是她姥爷为她妈妈创立的品牌。”苏域垂眸笑了下, “小湄知道以后决定重新做起来。”
“从头开始需要很大的魄力。”
“嗯,她在华耀的时候就挺有魄力的,徐向东出轨那事您还记得吗?那么多记者在公司楼下,只有她一个人赶出来对峙。”
说这话时,苏域眼里有光芒闪烁。
苏炎钧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噙了口茶,过了半晌才说: “你好像很欣赏她。”
“是。”
“对男人来说,喜欢或者爱上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的事。难的是碰到打心眼里欣赏和敬佩的。”
苏域赞同地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苏炎钧偏头看他, “她爱你吗?”
苏域不假思索地回答, “爱。”
“这么肯定?”苏炎钧反倒有点不解, “上次可是她主动抛弃你的啊?”
“但没有这一出的话,我也不会相信,即使我没有非常优秀,也会有人爱。”
苏炎钧高压教育让苏域觉得所有的爱都是有条件的——
——只有变得优秀,才能获得爱意。
刚开始跟时之湄恋爱也带着这种思维习惯的。
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时之湄,努力做一个优秀的男朋友,但换来的确实分手的结局。
后来,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
失望之中,他放下了对自己的要求,暴露出本性,没想到却能得到时之湄的包容,理解和爱意。
在这样的爱里,苏域得到了放松。
“改天带小湄到家里来玩吧。”苏炎钧起身, “之前人太多,我跟她都没说过几句话。”
对他爸来说,这已经是松口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苏域扬唇,说: “好的。”
e市春意渐浓,柳絮纷飞的时节里,最后一家时涧也更名为了瑶记。
夕阳照在换下来的门牌上,仿佛在炙烤着时运生最后一点心血。
时之湄在门口无声地站了许久。
直到苏域出现在身后,她转身发出邀请, “最近有时间陪我去半山公墓吗?”
正式出发前,苏域吩咐张叔, “先去最近的商场一趟。”
时之湄不解地看他,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苏域言简意赅地回答, “买项链。”
时之湄瞬间恍然。
自己很久以前跟苏域提过妈妈生前喜欢项链,没想到他还记得。
心里特别感动。
时之湄主动去拉他的手。
两人左手都戴着戒指,每次牵手都会被硌到,但她莫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是专属于他们两人的密码。
时之湄提议, “我们每年都要一起去买项链,一起去看妈妈,好吗?”
“好。”
苏域握住她的手,凑到自己唇边,印下一吻。
买的时候特意加价让店员给链条做了延长,刚好绕墓碑一圈。
时之湄不停地左右调整,让吊坠刚好垂在照片上秦丽瑶的脖颈处。
她站起身,缓慢地退到苏域身边,拉起他的手,说得时候还有点害羞, “妈妈,这是我男朋友。”
“阿姨,我叫苏域。”苏域接口道, “谢谢您带小湄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
时之湄听着听着,眼眶又开始发热。
跟苏域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柔软,也越来越脆弱,经常被生活中的一点小事触动。
说完,苏域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
时之湄也确实有很多话想对妈妈说。
“妈妈,你知道吗?我又把瑶记做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查了好多数据,发现姥爷姥姥他们也好爱你啊。”
“之前会羡慕你,有这么多人爱,现在我知道了,有能力爱人同样也很幸福。”
“苏域让我慢慢学会怎么爱人,以后我也来爱你好了。”
“妈妈,下辈子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好吗?”
临走之前,时之湄擦去脸上的泪水,跟墓碑摆手说再见。
“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苏域等在不远处,见她过来,柔声问: “累吗?”
时之湄眼睛转了转,露出狡黠的光, “刚才还没感觉,你一说还真有点累。”
苏域无奈地看她,然后解开扣子,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
时之湄轻车熟路地缠在腰上,接着爬上他的后背。
苏域放缓了脚步,走得特别稳,下坡时也只有轻微的颠动感。
力度和频率都像婴儿的摇篮。
时之湄彻底放松下来,又开始打听, “你当年发现自己喜欢我以后,为什么没有来追我啊?”
这段时间,她总是冒出这种问题,每次语气里都有遗憾。
苏域笑了下, “想早点跟我在一起吗?”
“对呀。”时之湄又说, “主要我高中时候也不是很难追,你努努力嘛,然后就……”
苏域忍不住接口说: “然后就成为了你前男友之一。”
“……也,也不一定啊,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嘛。”
“这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时之湄不情不愿地承认, “好吧,我当年确实没什么定性。”
“我才不要当之一。”苏域坚定地说, “要当就当唯一。”
时之湄环住他的脖子,用甜腻的语气安抚道: “你就是我的唯一啊。”
-
新一年高中同学聚会由杨程奕主办,他提前半月就开始做时之湄的工作。
时之湄刚开始是拒绝的, “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认识。”
“去了就认识了。”杨程奕劝道, “你现在回e市定居,又要创业,多认识点人总是没错的。”
时之湄想想也是。
聚餐地点定在学校内部的酒店里。
时之湄第一次过来,又是最近的红人,自然而然地成为大家话题的中心。
昔日的同学们怀着好奇,若有若无地打听她为什么不继续做高端餐饮,为什么离开以后又回来,以及……跟华耀的苏总到底是什么情况。
时之湄但笑不语,用左手理了理头发。
大家眼睛不约而同地被指尖的钻石闪了一下。
“啊,原来是好事将近。”
“说不定过两个月就能喝喜酒了。”
“恭喜恭喜,结婚的时候一定邀请我们啊。”
……
酒过半巡,时之湄接到了苏域的电话,说就在他们学校附近,问要不要来接她。
正好应酬累了,时之湄拿起包跟众人辞行。
大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是苏总过来了吧。”
提及苏域,时之湄声音都不自觉地甜蜜起来, “对呀。”
走出酒店的门,接着看到了苏域。
时之湄快步走下台阶,直接投入他的怀里。
苏域搂住她的腰,柔声问: “喝了多少?”
“也没有很多。”时之湄蹭蹭他的胸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不容易出来,结果还是聊了一晚上的你。”
“聊我什么?”
“听大家说苏总好厉害,羡慕我找了个好男友。”
苏域笑了下, “你应该跟说,苏总更羡慕他们高中时就能跟你呆在同一间教室。”
时间还早,两人在校园里散步醒酒。
e市的春天,连吹在脸上的风都变得温柔。
苏域转头问她, “好不好奇我当年在哪里碰到的你?”
联想到当年的情形,时之湄有点心虚, “还是不要去了。”
“走啦,过去看看你还有没有印象。”
苏域硬拉着将她带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这里没有路灯,到了晚上,整片树林都陷入了黑暗,头顶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
如果是夏天,树木茂盛,进去以后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时之湄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他这样的大帅哥没有一点印象。
回头,发现苏域正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背影看。
“嘿。”时之湄走到他身边, “想什么呢?”
“在回忆当年的情形。”苏域忽然伸出手,将她压到旁边一棵树上, “当年你就靠在这里跟我说话。”
这样的姿势让他的气息落在她身前,在黑暗中带着危险的味道。
时之湄狐疑地问: “你真的拒绝我了吗?我怎么感觉你没安好心呢?”
苏域凑近她的耳际,低语, “其实你当年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想的全是要不要吻你。”
时之湄呼吸不由得一滞, “你这人表面一本正经的,肚子里全是坏水。”
苏域轻笑,继续往她耳朵吹气, “你这样的也只有坏人能收服。”
时之湄被噎了一下,轻咬朱唇,反过来诱惑他, “所以你现在要不要吻我?”
【完】
————————
时隔多年【不是】终于写完这本了
下本开《全世界都让你来爱我》,文案在下面,戳专栏可预收
进专栏的时候顺便点个作者收藏吧嘤嘤嘤
【全世界都在磕我和我老公的cp,除了我自己】
【过期西皮/现役夫妻】
【欢喜冤家/先婚后爱】
【1】
曾经的顶流爱豆江盏在淡圈三年之后,终于拿到新的工作。
一档新节目,叫《整装待发的姐姐》。
采访预录当天。
同场女星有人炫富,有人晒娃,还有人秀恩爱。
新换的经纪人催促她说: “你不是也结婚了吗?赶紧聊聊。”
江盏回忆这几年的婚姻生活,觉得自己只配卖惨。
“告别舞台的这几年,我每天都自己呆在家里,朋友说这叫丧偶式婚姻……”
节目正式录制前,导师临时换成昔日影帝盛屹。
消息一出,观众们纷纷捧起手里的瓜。
【2】
要知道,盛屹刚出道时曾跟江盏参加过一档恋爱综艺。
正当观众们磕的上头之际,两人忽然前后宣布退出节目,原因不明。
后来两人一个结婚淡圈,一个巅峰转行,双双消失在公众视线中。
这对cp也就成了众多粉丝心中的意难平。
节目录制现场,所有目光集中在这对男女身上。
盛屹看着江盏预录的采访,慢慢沉下了脸。
节目播出后,评论瞬间炸开了锅。
cp粉:啊啊啊他肯定是心疼了,后悔当年没有跟她表明心意导致现在错过!
男主粉:呸呸呸我哥明明是替人尴尬,没想到昔日顶流现在竟然需要卖惨炒作。
女主粉:呵呵呵请问关盛某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这个戏精怎么还是喜欢倒贴我姐姐。
众人没想到的是,那天后台的火药味比网上还浓。
“丧偶式婚姻?”盛屹眉头紧皱, “我才几天没回家,你就演上人鬼情未了?”
江盏: “……”
江盏: “老公,我说着玩的。
#给我西皮搬来民政局,发现他们早就去过#
#听说他们还要再去?不行我不同意#
【过气顶流爱豆】【退圈鬼才导演】
【作天作地】【一本正经】
【娇生惯养】【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