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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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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周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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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沈晗霜刚醒来便听春叶提起?, 虞临风午后离开?洛阳城之前来了明府一趟,言是?有东西?要交给沈晗霜。

得知那时沈晗霜正在午睡,虞临风便没让人来请她, 而?是?将东西?给了明述柏,托他帮忙转交。

沈晗霜顿有些意外, 问春叶:“他离开洛阳了?”

她记得中秋那日虞临风和虞祖母一起来明府时,他曾说?近几个月都不会?再出去了, 会?在家里陪着老夫人过完年。

“应是?临时决定的, ”春叶解释道?, “听人说?,这次虞公子出城前,虞家老夫人还同他说?,若年前不赶回家的话, 他今后都不必再进虞家的门了。”

仅是?听着春叶转述这句话,沈晗霜都能想到虞老夫人那时的神情。

虞临风多年来和家人聚少离多,虞老夫人虽想让他多留在家里,但也从不会?真的强行阻拦虞临风的去向。

也不知虞临风为何会?忽然?决定离开?洛阳, 许是?他在外有什?么事?。

表哥这会?儿不在府里,沈晗霜也不急着知道?虞临风想交给她什?么东西?,便先去云松斋陪外祖母下棋了。

待晚上明述柏忙完回府,沈晗霜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精致小?巧的木匣子后, 才知道?虞临风竟还是?想将那日的字据给她。

明述柏并未打开?过虞临风托他转交的木匣, 也没有多问沈晗霜什?么,只?代虞临风转告道?:“他说?此物不是?为了道?歉, 也不是?彩头, 而?是?谢礼。”

“赛马的彩头,他说?等他再回洛阳时定已经备好了。”

至于因何而?谢, 虞临风并未告诉明述柏。

但沈晗霜多少猜到了一些。

从虞临风那日的神色来看,两人说?过的话似乎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

但少年心性的虞临风实在有些执拗,沈晗霜没想到他会?因此将这份由虞家三代人共同给出的承诺又送到她手里来。

沈晗霜从未与谁有过关于承诺的牵连,是?以她仍不打算收下这张字据。

沈晗霜将木匣和里面的字据收好,准备明日便将其送回虞府,还给虞祖母。

*

自洛阳回长安的路上,一处偏僻的密林间。

临时折返回了一趟洛阳的祝隐洲已经追上了江既白和断云。

一行人这几日遇到了好几次追杀。而?刺客的目的很明确,都是?冲着江既白来的。

江既白并不会?武艺,但因祝隐洲命断云提前做了准备,他们应对得宜,顺利地离长安越来越近。

此时他们正在夜色中短暂休整,准备趁夜继续赶路。

祝隐洲瞥了一眼正阖着眸子休息的江既白,吩咐断云:“接下来的路程仍不能掉以轻心。”

不久前刚被他们击退的那拨刺客中,从其中一人的武艺招式来看,他应是?陈相身边的管家。

他们就快要到长安了,但陈相既然?不惜动用了心腹来刺杀,便应不会?善罢甘休。

“是?!”断云正色应道?。

他迅速擦干净了自己的佩剑,集中神思护卫在江既白身侧。

断云虽不曾和江首辅说?过什?么话,却也发现他的性子十分沉稳。

即便一路被追杀,江首辅的神色间也从未有过慌乱之色。且他虽不通武艺,却从不曾拖累过旁人,还几次恰到好处地给了受伤的刺客致命一击。

江既白并未身负武艺,却很知道?该如何杀人。

须臾之间,断云察觉了什?么,侧首看向一旁的江既白,对上他平静的眼神。

“你会?‘十字剑’?”江既白开?门见山地问道?。

断云心里一沉。

他的确有意练过“十字剑”,但此事?只?有他和太子殿下知晓。

江既白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起?身面向断云,抬起?左手点了点自己胸膛右侧靠近肩膀的位置,言简意赅道?:“在这里使?一次十字剑吧。”

断云看向不远处的太子殿下。

祝隐洲正合指握着一枚玉佩,他并未抬眸,只?淡声道?:“按照江首辅说?的做。”

断云这才朝着江既白方才示意的位置迅速出剑——

锋锐泛寒的剑刃刺破衣衫与皮肉时分明只?留下了一道?竖向的红色血痕,但断云手腕微动,收回剑时,江既白胸膛上的伤口已变作了一个深刻的十字。

只?出一剑,却能留下横平竖直的两道?伤口,透着规整而?诡异的美感。

鲜红的血液潺潺而?出,江既白身上的素色衣衫很快便被染透。

但他一声不吭地受了这贯穿肩背的一剑,只?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祝隐洲朝断云颔了颔首,断云立即上前为江既白处理伤口。

“十字剑”留下的伤势很重,必须及时止血。

祝隐洲神色淡然?地说?道?:

“陈相太心急,他不该派陈管家来刺杀。”

“看来他的确很想让我死?,”江既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处,随即语气无?波无?澜地说?道?,“他亲自将把柄递了过来,若我们不接,倒显得不合适了。”

陈相身边的管家擅使?剑,而?人人都知道?,当年陈管家曾用家传绝学“十字剑”救过先帝一回。

也是?因为这份救驾的功劳,陈相不仅官路亨通,还得了一份先帝赐予的丹书?铁券。有这份免死?金牌在,除非谋朝篡位,否则陈相无?论如何都能留下一条命。

因为特征太显眼,在那以后,一直跟在陈相身边的陈管家便从不再用“十字剑”这个招式。祝隐洲和断云他们是?从陈管家方才的身法认出了他。

遮掩面容来刺杀江既白时,陈管家虽杀了好几名太子亲卫,却并未使?自己的家传绝技,不曾留下任何证据。

可陈相和陈管家都不会?知道?,断云早在几年前便开?始有意私下苦练这一招个人特征明显的“十字剑”。若不看身法,只?看留下的伤口,已经能以假乱真。

祝隐洲早早让断云学了陈相心腹的特殊招式,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离开?洛阳前,祝隐洲曾吩咐断云,若路上有人追杀江既白,他可以趁乱用“十字剑”击杀其中身手不错的刺客。之后,会?有人为这些刺客的尸体换上太子亲兵的衣服。

此法即便不能顺利将陈相拉下马来,也能以“刺杀太子未遂”的罪名嫌疑彻查陈相一回,为祝隐洲和江既白返京后要做的事?多争取一些时间。

断云意识到,江首辅应是?在自己击杀那两名武艺格外高强的刺客时发现了他会?“十字剑”一事?。

那些刺客都穿着夜行衣,看不清伤口和血痕,江首辅却还是?看出了断云杀他们与杀旁人时的不同。

但断云沿途有意试探过几次,可以确认江首辅的确不通武艺。

而?“十字剑”之所以称得上是?陈管家的家传绝技,是?因为它留下的伤口与寻常剑伤不同。中了此招的人即便当时有幸活命,治伤过程中也是?凶险万分。

不停外涌的血终于止住,断云一面继续帮江既白处理伤口,一面提醒道?:“养伤时一定要仔细。即便这一剑没有刺到要害处,稍有不慎也很可能会?因伤口溃烂严重而?不治身亡。”

虽然?都是?人命,但与死?了两名亲兵相比,当朝首辅被陈相身边的管家重伤之事?会?更惹人注意。二者叠加,可以将陈相同时放到刺杀太子未遂和重伤首辅的嫌疑之下。

刑部必然?会?调查陈相,他便分不多更多的精力来针对生母犯下了命案的江既白。

所以江既白才会?让断云在他身上留下这样一道?指向明确的伤。

陈相安排的刺杀没有成?功,江既白却想趁此机会?,从陈相的臂膀上撕下一块带血的肉来。

他既狠得下心来如此对自己,对敌人便更不会?心慈手软。

果然?是?在经历了灭门惨案后都能一直平静待之的江首辅。

断云暗自想道?。

早在发现陈相的心腹亲自参与了刺杀时,祝隐洲便曾想过,若是?陈管家能以家传的“十字剑”伤了江既白,陈相的安稳日子便也算是?到头了。

但陈管家很耐得住性子,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杀江既白,却唯独忍住了,没有使?出“十字剑”。而?他的武艺虽的确不错,可在祝隐洲面前又实在不够看。

陈管家撤退时,祝隐洲脑海中曾有个念头——

让断云代替陈管家,为陈相造一个把柄。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十字剑”留下的伤口深刻交错,即便有意避开?要害处也会?有性命之忧。

祝隐洲虽想对付陈相,却不必拿人命来做赌。

而?且,沈晗霜不仅在意江既白是?否能继续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也在意他的安危。

若祝隐洲当真做主伤了江既白,沈晗霜恐怕只?会?更加排斥他。

不知从何时开?始,祝隐洲思虑这些事?情时,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将沈晗霜也看作其中一个缘由。

甚至隐隐要比其他任何缘由都更重要。

祝隐洲轻轻摩挲掌心的玉佩,似乎能透过它温润的质地触及什?么。

他冷淡地同已经上好药的江既白道?:“养好伤,别死?在陈相前面。”

“多谢殿下关切。”

江既白虽带着伤,又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却仍周全地拱手行礼道?。

见状,祝隐洲的眸色不自觉沉郁了几分。只?是?在夜色遮掩下,无?人察觉。

看见江既白恪守身份之别同他行礼时的模样,祝隐洲莫名想到了另一个他们都认识,也都铭记于心的人。

无?论他承认与否,她与江既白,有时其实很像。

祝隐洲神色冰寒地站起?身,冷声命令道?:“出发。”

江既白若有所思地看着祝隐洲的身影。

在皎白月光的映照下,江既白眸子微垂,隐约看见了这一路上时常被祝隐洲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枚玉佩。

相识以来,江既白从未见过祝隐洲佩戴玉佩或香囊等外物。但如今,祝隐洲却时常将这枚玉佩握于掌心,似是?握住了他毕生的珍宝。

不难猜出,这枚玉佩与谁有关。

那道?贯穿肩背的十字伤口正痛意明显,但于江既白来说?,能带给他更多感知的,是?他怀中那个扁平的小?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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