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家这枚玉钱面额更大一些?
将这些宝钱小心收好,陈慈摸了摸下巴,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他本以为四海商会只是梁江海市的一家商会,势力再大,也不过偏居梁国一隅,搞这什么四海宝钱出来最多也就在海市小范围流通,更像是一种商票,而不是一种货币。
可要是按那姓许的所言,四海商会势力之大之广,恐怕不会比玄门大派差上什么,那这四海如意宝钱里的门道,就有点说法了。
虽然以陈慈浅薄的金融知识只能感觉到些不对,具体如何又有点说不上来,可显而易见的是,其他的大势力、大商会肯定会不许,要么跟进,要么打压,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此宝钱当真流通开来,短期内持此四海宝钱估计能薅点四海商会的龙毛,但长久看来.估计悬。
“四海如意,龙虎如意此物莫非就是龙虎山同样推出的宝钱?但感觉又有些不像,倒是这‘永兴永安’似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似的。”
陈慈沉吟片刻,这才记起这种耳熟感从何而来。
永兴商会。
对了,那庄量道友曾提过永兴商会的东家是龙虎山某位金丹真人,恐怕就是龙虎杨氏的产业了,如此说来,这枚‘龙虎如意’‘永兴永安’玉钱倒也有些说的通了。
去看看?
不过片刻功夫,陈慈就拿定了主意,犹记得当初那商行执事有言,若与商行签三十年法契,可得完整力道法册一本,想必永兴商行里也有一、两道力道传承可以修行,也可看看这枚玉钱有何价值。
若是不行,也可以折现之后,再回四海商会购买一册层次尽可能高的力道残册,想必七、八十窍的功法,也能够用,至于千枚四海如意宝钱,就算不吃不喝不修行的去跑船当司鼎力士,他也得十多年功夫才能凑齐。
“鄙视焦真人,理解焦真人,成为焦真人,曾将仙子看成宝,老来方知富婆好。”
“唉”
永兴商会。
不同于四海宝楼,永兴商会虽也楼台林立,阁宇颇高,但人流并不太多,便是堂内仙客、侍女,也有些稀疏。
陈慈曾听何诚提过,四海商会因实力雄厚,下至低阶符篆、杂丹,上至宝材、奇珍、法器、功册,个人散修,家族宗门,大小生意俱都做得,而这永兴商会不露山水,却主要做些海外的大宗货物生意,要么利小而量大,要么物精而利大,一般散客的生意却不怎么接待。
陈慈走了进去,就有一位身段颇佳的值役侍女迎了上来,行了一礼,出言温声问道:“这位老爷可有吩咐?”
“你们这里没有展示,我想购置些物件,却不知如何选择。”
陈慈想了下,开口问道。
“好让老爷知道,我家主人喜静,故并未设展台。”
侍女温和一笑:“老爷若有需求,尽可同奴婢说,若能合老爷心意,奴婢再带老爷去详谈。”
“我想购一本力道法册,不知可否。”
“这位老爷见谅,本行并无法册出售。”
侍女微微一鞠,表示歉意:“老爷若是求法,只能是同本商行签下相应法契,老爷若是有意,女婢便带您去见执事。”
果然,正经修行法门普通修士当真欲求无门,神砂、灵珠虽对底层修士颇有价值,但其实也不甚值钱,大点的势力根本看不上。
不过这样说来,那四海如意宝钱,倒还真有几分流通起来的可能,毕竟修行界里,杂家散修们可是占据了绝对的数量优势,就是旁门修士,也多有求法无门的局面。
念头闪过,陈慈想了下,从怀里摸出那枚龙虎玉钱,递了过去,客气问道:“我有此物,不知可否商议一二。”
“仙客稍等,奴婢却要去问上一下。”
这侍女只看了一眼,也没敢接过,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估计也不认得此是何物,不敢做主。
半响,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女修从里堂过来,看了陈慈手中玉钱一眼,微微行礼:“这位道友有礼了,楼主有请。”
“烦请道友带路。”
陈慈却是心中一喜,看来有戏!
这枚龙虎玉钱,确实比四海宝钱值钱的多啊,偌大一个龙虎山,终究是有一个好人滴,不容易,不容易啊。
“师叔,伱这是何必,就算你不满族里安排的姻亲,也没必要自污名声,来此坊市烟花之地厮混,凭白丢了真人的气度。”
海市之上,千丈之高,一处八角竹楼立在云上,仙气飘飘,杨虎儿白衣高冠,风采出尘,只是竹楼中桌案之上早已是壶倒杯翻,狼藉一片,连他袍袖之上皆是污渍,结丹真人的仙家气度真是丢了大半。
“凰真,旁边无人,喊舅舅。”
杨虎儿往后一躺,打了个饱嗝,悠悠说道:“天天师叔师叔,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感情不深呢。”
那出尘女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舅舅,你再这样,真惹得族里、门里生气,拿你压进龙虎后山阴风寒地磨砺性子,便是娘亲也帮不了你,你再叫苦,可也迟了,别说美婢美酒,就是想喝口热水,估计也难。”
“还族里门里,我就不懂了,这是哪来的臭规矩,冲击金丹前还得同旁族结亲留下子嗣,门里才肯提供内外大药,凝丹秘法,那我不要还不行么?”
杨虎儿狠狠啐了一口:“况且族里那些老不死,还看不懂张家何意么?非要我娶了那张家妇,真以为联了姻亲,张家就能看我们杨家顺眼?”
“师叔,禁声,妄诽掌教,乃是大罪。”
女修面色微沉:“我既掌戒律执事一职,就算你是我舅舅,门内十大真传之一,我也不会轻放过你的。”
停顿了一下,女修面色微缓,沉吟片刻,反而又问了一句:“你之不懂,是装作不懂,反倒是我真有些不懂,如此多事之秋,你专门去等那禾山小修,又是何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