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擒虎,证得上品道基,在哪家门派都能当个真传弟子,也就你师傅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道姑真人轻挥拂尘,将林擒虎从地上扶起,对着焦真人嗔笑道:“你平日里忙来忙去,也没指点他们多少修行,反倒弟子道行突破后,再来指手画脚,羞也不羞,你要不乐意,便将擒虎予我当弟子,也是极好。”
“哼哼。”
焦真人捋了捋长须,也不敢再真个说话了。
林擒虎顺势而起:“是弟子不孝,让老师失望了。”
“虽还未到年节,但过些日子我和你们老师却要拜访长辈好友,也没时间再召集你们,传授道法,今日便一同吃个便饭,热闹一番。”
这白衫道姑真人显然是能当家的,当下就拿定了主意。
“这焦真人,我等观中还有要事,就不留下打扰了。”
出声的却是赤龙观的那位沈师兄,只见他抱拳行礼,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作为外人,虽是禾山同门,但这种家宴再留下就有些失了礼节了。
而且不知为何,陈慈觉得这位赤龙观的道基高人,似是对这位焦夫人隐隐有些许畏惧。
“不急在这一时,一同留下吃个便饭。”
焦真人挥了挥手,也不多言,赤龙观五人自不敢再拒绝,但脸上也有喜色流露,本就是来露个面,现在能留下吃个饭,说不定还能得些道法修行,自然是意外之喜。
瓜果时蔬,小菜米饭,一壶酒水。
陈慈也是惊呆,这金丹真人请的便饭,竟然真的就是个便饭,连半点荤腥都无不说,其上食物也都是俗食,并无什么灵物奇珍,除了几个道童侍奉在场上,就是连些舞乐都见不到分毫。
不是,禾山教也就剩下吃喝玩乐这么点优良门风了,旁的就算了,吃喝方面可不能省啊。
若不是全场所有修士皆是此等招待,陈慈都要怀疑他们这几个禾山外传弟子被针对了,特别是他,坐在末尾,眼看都要出了殿去。
正中主位,自然是焦真人、焦夫人。
而堂下弟子,则分男、女,右边是四位女修,左边则是十二位男修,陈慈最末,其次是赤龙观的修士,不过好在林擒虎坐在陈慈上手,倒也没丢下他这便宜师弟不顾。
不过这席位,怎么坐怎么别扭,堂上虽还算热闹,但热闹是旁人的,和后面的人无关,那几个女修也只同焦夫人、前排几个修士说话敬酒,至于赤龙观等修士,个个沉默的很,埋头吃饭,绝不多言。
“别看了,焦师是清修的,这观里一般都没饭食,能有你一顿吃的,已经不错了。”
林擒虎淡淡说了一句,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得,自家这便宜师兄估计还是被焦真人生了气,否则以他上品道基的修为,不至于跟自己一起坐倒数第二的席位。
想到这里,陈慈莫名心里平衡不少,举杯同林擒虎走了一个,低声问道:“师兄,焦夫人如何称呼不失礼节,对了那些同门是哪一脉的弟子,莫非是门里其他大姓弟子,怎么感觉所修之法同我们似有不同?”
陈慈倒不是胡说,这殿里修士的画风,当真是有些不一样,怎么说呢,前一半仙家气象,后一半旁门风范。
“师娘尊姓杨,至于这些,呵,可算不上是咱们同门。”
林擒虎捏着酒杯,淡声说道:“上座的几位,是焦师于天河道观收的徒弟,不入禾山门庭,那几位女修,是师娘的徒弟,出自龙虎山。”
咦,禾山哪一脉取名,居然起得如此大气等等。
陈慈眨了眨眼,并缓缓打出一个‘?’。
“嗯,你没想错,所以我告诉你要小心些,若被人斩了,可没处讲理。”
林擒虎轻笑道:“师娘可是龙虎山金丹高人,你要惹了她的弟子,老师可不会多说半句。”
“砰~”
陈慈手一抖,竟把桌上酒壶不慎带倒,发出一声轻响。
惊是一方面,毕竟禾山教的名声摆在这,虽不是说人见人打,但若是哪些个大派弟子真要替天行道,也少有会杀错的。
服是另一方面,焦真人果真是吾辈楷模,就是不知是软饭硬吃太想进步,或是为了禾山大业忍辱负重,他陈某人当真是要多学习学习。
“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陈慈讪讪一笑,赶紧将酒壶扶起,并喝了口酒水压了压惊。
日后万一,只是万一,要是真落到龙虎山弟子手里,这等关系能不能被放上一马?
不过也有可能死的更快。
一口酒水下肚,陈慈却回过味来,等等,感情他们这些禾山同门,在这是真的不受待见啊?
这位焦真人,莫非拿的是龙王赘婿的剧本?!
也不知是这一声轻响打断了什么,或是焦真人举起酒杯,场上的说话声渐渐隐去。
焦真人捋了捋长须,举杯说道:“我辈修士,皆以道行为根本,满饮一杯,尔等不可松懈,仍需奋力。”
“是,领老师(真人)命!”
座下众人赶紧起身,回敬了一杯。
“擒虎,今日宴席,却是你道行最为精进,虽不甚合我意,但也该有赏赐予你。”
焦真人捏着酒杯,淡淡问道:“丹药符书,功行疑难,你可有什么想要想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