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洋于她来说,从来都不算什么美好的回忆,相反,是某种无法破除的心魔。
一片深蓝之中,她在沉沉下坠。可这时,却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小挽。”那人说,“你不能在这里倒下去。”
光芒涌上,夜挽澜似乎看见了他的脸,是她认识的人,是……
“晏听……听……”
晏听风听见了这声,他一怔,立刻回应:“是听风。”
显然,夜挽澜依然在梦魇之中,声音也断断续续:“听……听……”
“好。”晏听风十分有耐心,“听听也可以。”
谢临渊刚走进来,就真真实实地听到了这番对话,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男人,他竟然趁着小师妹处于昏睡之中,占小师妹的便宜!
谢临渊盯着晏听风,一动未动。
他一定不能让小师妹再被占便宜了。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重新升起,夜挽澜也终于从长梦中醒来。
她的眼睫动了动,睁开了双眸。
“阿澜,醒了?”林怀瑾递了一杯水,“先把水喝了,别急,什么事也没有。”
夜挽澜很听话地喝完了水:“让你们担心了,叔叔。”
“说的什么话?”林怀瑾皱眉,“是你一直撑着,太累了,叔叔才应该惭愧。”
夜挽澜缓缓呼吸着,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康家的人来了一趟,还是不死心,想要把你带回去。”林怀瑾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你睡着,倒是没看见小晏如何威风,把他们都吓跑了。”
夜挽澜微笑,静静地听着林怀瑾描述当时的场景。
“我看小晏这人能处。”林怀瑾说,“这次啊,多亏了他。”
夜挽澜还是没应。
林怀瑾沉默片刻,低声说:“阿澜,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事,大哥还在家的时候,你奶奶就和我们说过,未来的某一天,她会离开。”
可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也的确难以承受。
“我知道。”夜挽澜轻声说,“我不会倒下的,叔叔,你去忙,我再休息一会儿。”
“好。”林怀瑾点点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门关上。
室内静悄悄的,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夜挽澜才开口:“大师兄,我的确有些累了。”
“师兄都知道。”谢临渊神情温和,眼神柔软,“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小师妹,你做得很好了。”
平心而论,将他放在夜挽澜这个位置,他一定会不知所措。
夜挽澜喃喃:“可我的确不能倒下。”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小师妹。”谢临渊给她告状,将她昏睡期间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这个姓晏的,他在诱导你叫他‘听听’,这绝对不行。”
“哦?”夜挽澜若有所思,“听听这个称呼,的确还不错,直呼姓名太过疏远,以后就这么叫吧。”
谢临渊:“?”
剑圣大人觉得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
不该是这样啊!
夜挽澜已经起床,穿好鞋子下楼。
“阿澜,醒了就好。”苏映霞见她下来,上前扶住她,“这几天你休息,老夫人葬礼的事情有我们在,你不要太操心了。”
夜挽澜微微颔首:“奶奶的葬礼不用大肆操办,但也不能简陋了。”
“放心,我心里啊,有数。”苏映霞顿了下,又说,“我小的时候,可是听着你奶奶的天才之名长大的。”
夜挽澜笑:“那我就等一会儿映霞姐给我讲一讲了。”
“小晏去给你拿药了。”苏映霞说,“他一会儿就回来,我去给你煮药,你先喝着。”
夜挽澜点头。
她重新点了一根香,拜了一拜后,将香插好。
忽然间,她的眼神一变。
她听见了脚步声,很强大,是她见过内力最强大的人。
“微兰故去,我这个做妹妹的岂有不来参拜的道理。”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十鸢,虽然你没有见过微兰,但她也是你的长辈,过来同我一起上一柱香吧。”
话音落下,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岁月在她的面容上添了几分褶皱,但外表看起来也仅有三十岁出头的模样。
昔年与林微兰并称为双子星,如今已是林家太上长老——
林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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