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德李尔看着远处抛散的尘土,那些士兵们正在一刻不停地修建着防御工事。
无论上层是如何地进行着博弈,对于这些防卫军团的老兵们来说,未来无非就两个愿景,一是两国在国际的调解下达成某种和平最次也是停火的协议。
二就是在已经站稳跟脚的索德尓河抵御诺里安人,毕竟他们已经被迫抛弃了原本可以固守的福格勒姆。
突然之间,亨德李尔似乎失去了一切对于战()
争的热情。
难怪能够在九国之战中出名的将领不是贵族就是有着教会背景的人物。
哪怕是艾斯弗洛列的军事新贵族,事实上也拥有着深厚的底蕴,他们本就是当初公爵时代为了抗衡一些与诺里安有着关系的贵族而出现的一批“贵血骑士”。
“怎么了,我们的司令员?”
“你说,我这漂泊的半生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在亨德李尔的手中,那根没几下就快被他抽完了。
毕竟是个要上前线的·军官准备的香烟,也不太可能让他们抽个爽,影响战斗。
“过家家?呐,至少比九国之战以前的那些凡人将领要好了,你要知道以前对于军队可没有这么多编制,要不然诺里安那边怎么会仍然使用着集群和军团?
啊,当然我们不也被称为王国边境防卫军团吗?你瞧瞧,这个军团可大可小是为了什么?”
兰斯特知道亨德李尔一定没有抽爽,于是掏出了自己的一根香烟递给身后惆怅的中年将领。
亨德李尔没有客气,接过去后直接点燃替换掉了自己那根已经所剩无几的香烟。
“真是让人悲哀啊。”
“行了,总这么抱怨我会想起我的老同事的。”
兰斯特抖了抖自己的香烟。
“老同事?”
“你以为我是怎么被调到边境去的?你还记得你以前的防御秘仪部队的上司是什么人吗?”
“嗯,似乎是个从游方士过来的?”
亨德李尔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猜猜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兰斯特将自己手中燃尽的香烟随手丢掉。
反正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诺里安人的重炮清洗一遍。
“怎么,你还有什么光辉的历史?”
亨德李尔有些诧异地问道。
“哦,真是一派胡言,哪个人来到边境之前不是个人物?”
兰斯特摇了摇头。
“我算是个人物?”
亨德李尔指了指自己。
“废话,这不就是为什么你在这个位子上的原因吗?”
“哦,该死的兰斯特,你这个浑蛋,话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亨德李尔并没有否认这个事实。以前他可能还有些幻想,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新的一节蒸汽武装运输列车来到了补给据点,一群艾斯弗洛列王国的士兵搬运着蒸汽傀儡。
当然除了蒸汽傀儡以外,亨德李尔和兰斯特还看见了一些来自芙洛斯塔尔王国的战争机械。
虽然他们都觉得南部国家的人太过讲究,就连武器似乎都要雕花,但是显然即便是雕花的武器,也是不容小觑的,至少对于芙洛斯塔尔王国一系的来说。
“这是在做什么?”
亨德李尔眯着眼睛看着那节蒸汽武装运输列车的标识。从那串字符和数字可以清晰地得知后续一大批战争物资和人员的调动信息。
对于他这样从士兵一路当到将军的人来说可太过熟悉了。
王国的蒸汽列车本身就不够成熟,更何况是蒸汽武装运输列车。
“看不明白就别看了,看明白了就想好自己该怎么规划规划退休后的日子。”
“退休?”
兰斯特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瘫痪的下身,随后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我的老朋友已经透露了一些消息了,军部似乎有些不满咱们没死在这儿,所以你和我大概率要退休了。”
“军部不满?呵呵,军()
部对我们的生还不满?”
亨德李尔取下了自己戴在脑袋上的头盔,这让一旁的警卫人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但是诺里安人已经有半天左右的时间没有发动了进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阻止自己的守护对象。
亨德李尔摸了摸自己半边被绷带包裹起来的部分。
诺里安人在一天前的疯狂攻势中一度打到了距离自己指挥部不超过数百米的距离,警卫连过半的人都在那天的战斗中负伤或是阵亡。
危险是真的危险,但是对于曾经在战壕里蹲过坑扛过枪的亨德李尔来说这不算什么。
“我说那天侧翼的陆军部队突然断了通讯呢。”
亨德李尔走上前,坐在了一个土堆上。
“退休啊,啊,我可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吧。”
正说着话,远处又开始出现了闷响声。想必是诺里安人见没办法按照自己的预定计划突破索德尔河于是准备用老一套的作战方式,大炮开路,步兵推进。
“。。。照你这么说,军部和女王陛下似乎并不是意见一致的啊?”
亨德李尔推着兰斯特回到了地堡之中,警卫人员关闭了地堡的大门并开始检查防御工事中的缺漏处。
“这就在于你怎么定义什么叫意见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