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白清漓沐浴过后,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静立在窗前,初冬的寒风吹进室内,灵珊忙在她的肩上搭了一件披风。
“王妃,头发还湿着,吹不得冷风。”
白清漓放飞手中的翠鸟,嘴角漾出一丝满意地笑。
宥王府这块牢笼,她终于能逃脱出去了,为了这一日,她等了那么久。
有幽王相助,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白清漓这日一早出府,特意去了一趟长公主府。
“姑母,我师姐回消息了,三日后会来盛京,不过她的性格比较孤僻,不喜与人打交道,应该不愿过府为人看诊。”
长公主断言道:“没事,真的遇到名医,右相夫人会主动探访的。”
白清漓又说:“师姐不缺银钱,她收的诊金都要实物,这个姑母您看要不要提前知会一声华夫人?”
长公主与华夫人年少时有些情谊,如今一个孀居一个为了儿子操碎了心,那份惺惺相惜更比他人感情深厚。
听到白清漓说她师姐马上来盛京,她也替华夫人高兴。
“这个你不必担心,右相为官虽然清廉,总不至于连像样的诊金都拿不出的道理,不过你给姑母多少透个底,你这个师姐大概喜欢什么?”
白清漓侧头,想着姑母给了她一个药铺,一年的收入很是可观,可离她想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还差得太远。
离开宥王府,她连自己的宅院都没有,若是以右相的名义得的宅院,外人也不敢随意打扰,位置不必在京城,清幽的近郊最好不过。
她笑着说:“师姐这一次来,说是想多陪陪我,总不能让她一直寄居在宥王府或者客栈,所以我想着,如果右相用别苑或者庄园做诚意,师姐定会喜欢。”
长公主听着,轻轻点头。
“如果真能解了华夫人的心结,一所宅院又算得了什么。”
白清漓从袖中取出名帖,“姑母,最近惠民署的事务太繁忙了,恐怕不能陪华夫人一同前往,她出示这个名帖,师姐看在我的面子定会接见的。”
长公主不疑有它,还有些惋惜地说:“这么好的做人情机会你去不成,委实可惜了。你为了寒小子这般尽心尽力,他对你的态度可有转变?”
白清漓表现出羞赧,“从前清漓不懂事,只以为我倾心相待便能得夫君的心,大病一场后我醒悟了许多,只要能与王爷相敬如宾,得他敬重清漓便心满意足了。”
长公主何尝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是,阡陌寒待她并没有多少情分,现在的敬重都是她尽心尽力辅佐得到的。
“苦了你了!听说你在那边经常累到晕倒,这样透支身体可不好,再为别人做嫁衣也要多想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值不值得。”
白清漓在这一世,几乎就没有人关心她。
长公主能对他说这些,让她鼻尖微微有一点酸,“清漓知道了,姑母,清漓还要去惠民署,近来天气转凉了,得伤寒的百姓越来越多,您也要多注意保暖。”
长公主笑着挥手,“去吧,现在你可是大忙人,可不敢耽搁你太久时间。”
白清漓走后,长公主忍不住哀叹,“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阎嬷嬷笑着劝道:“老奴倒是觉得宥王妃是个通透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