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站在窗口看着她,“秋露白可治你的老寒腿,算是赏你今日挺身护我的忠心。”
她向来恩怨分明,对许嬷嬷她本无重用之心,但现在她院中无人,看在这个婆子还算有眼色的份上,这才容了她。
怜馨院。
柳依依不知痛醒几次,又昏厥几次,涂抹上药膏的部位确实再没有痒过,可是那啃噬伤口的酌烧感让她更加无法忍受。
直到春嬷嬷一脸惧怕地拿着翠绿色药液递到她面前,柳依依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仰头便喝了下去。
阡陌寒站在屏风后关切地问,“如何?”
他担心那女人只是想看依依的笑话,从未听说药里放活蜈蚣给人解毒的。
柳依依服下药,身体其它部位的瘙痒褪去,就连之前的灼痛也减轻了。
她抽噎着躺在榻上,鬓角发髻被汗水打湿,过了许久才恢复一丝体力。
“王爷,依依已经无碍了。”
眼看着屏风后的人要进来,她慌忙喊住,“王爷,依依现在还不能见您,求王爷开恩。”
她声音里有浓浓的哭意,一边是恨,一边是为自己如今的处境不甘。
她房中已经不准再放镜子,她怕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
阡陌寒急切,“喝了解药,那红疹也没有消失吗?”
春嬷嬷出来,对他伏身,“王爷,侧妃身上的毒只是暂时被压制了,若想真正解了,还要王爷您想个法子。”
阡陌寒拳头捏紧,难不成真的要写和离书?
那他岂不成了兄弟间最为可笑之人?
正妃娶进门时,就已经违背了父皇的旨意,为此他受了半年的冷遇,如今好不容易由母亲哄劝说和,让他当上了户部侍郎,手握实权,若再闹出和离一事!
不行!
绝对不可能和离。
他要回药瓶,宽慰柳依依今日好生休息,便去找诸黔礼。
诸黔礼正在对自己研磨的药粉进行重新克数匹配,配到一半他又放下。
“明明没错!”
他气馁地将药粉全扬了,决定打破常规,重新调配。
阡陌寒进来,用衣袖掸了掸空中弥散着的粉尘。
“诸神医,不知你能否分辨出这药瓶中的解药是由何种东西调配出来的?”
诸黔礼正醉心于柳依依身上的毒,听到解药二字忙伸手去接。
玉瓶放到鼻子下面使劲地闻了闻,除了有一点若有似无的花香,竟是一味药草也没分辨出来。
他脸色古怪。
阡陌寒又道:“内子服此解药时,里面还有一只活蜈蚣。”
提起这个,他便觉得一阵恶寒,想到依依活生生将蜈蚣吞服下去,内心之中生出一丝恶心,和隐隐的抗拒。
依依那样娇柔的女子,竟然吞得下一只那样恶心至极的蜈蚣,他觉得,自己好似并没有那么了解依依。
诸黔礼来了兴趣,追问。
“用活蜈蚣解毒吗?”
他心中默念着:蜈蚣可解疮疡肿毒,治瘰疬溃烂,倒也对症,只是为何要用活物?
“侧妃的身子可是见轻了?”
“服了此药后,不痛不痒,在休息了。”
褚黔礼摸索着下巴,“王爷,老夫想见一见给解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