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闯了这么大的祸,就不怕那院找你麻烦?”
“老奴才不怕,现在侧妃被娘娘整治得都不敢动您,老奴怕什么。”
她说得趾高气扬,就好似现在她出了什么事,白清漓都一定会护着她一般。
白清漓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便不再多说,又专心吃起饭。
不得不说,王府里的吃食很精细,白清漓被虐待久了,肠胃弱,这个红枣粥很适合她。
每一样吃了一点她便饱了,这副身子还是要慢慢养着才行。
“撤下吧!”
她擦拭了嘴角,仪态慵懒,饶是吃饭的时候,看到满桌琳琅美味依旧只是浅尝辄止,细嚼慢咽。
“王妃,您在白府的时候……”
白清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许嬷嬷打了一下嘴,“老奴啥也没问。”
其实她想问,王妃在白府的时候,是不是被教养得极好?那仪态,那作派,连出身相府的侧妃娘娘都比不上。
可是她一下子想起来了,王妃嫁进来,除了两箱破衣服,一锭压箱底的银子都没有。
这才会被全府的奴才瞧不起,是个人都能踩压一脚,才会被王爷那般厌弃。
她不该提王妃曾经的。
她端走吃食,拿回自己屋子慢慢享用去了。
白清漓用过早膳后,神清气爽,站在廊下伸了一个懒腰,这一世的生活太无聊了,无聊地觉得浪费了这晨曦的好时光。
一声突兀又不耐烦的声音从影壁墙后面传来。
“老奴来给王妃修缮院落,敢问王妃想修缮哪里?”
赵荃带着几名工匠奉命来修缮院落,抬眼四下连个下人都没有,只王妃一人孤单单地站在廊下,他鄙夷地哼了一声。
白清漓眉头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管家是觉得这院落无处需要修缮?”
她脸上布满冰霜,一步步走下连廊。
赵荃根本不打量院落,只看着她,“依我看,这院子哪都是好好的,府上事务繁多咱们这就走了。”
“站住!”
赵荃回头,眼里全是不屑。
侧妃说过,只要他走个过场就行,根本不需要修缮。
“王妃还有事?”
白清漓脚步轻移到了赵荃近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赵荃没想到自己会唉一巴掌,瞪着鼠眼,眼里喷火。
“你敢打我?”在宥王府,那可是一人之下,全府之上的大管家,何时被人这样下过脸。
然而他话落,另半张脸又换来一个巴掌。
“啪!”
白清漓打完,吹了吹疼痛的手掌,“赵荃,谁给你的胆子对本王妃你呀我的,跪下!”
赵荃有点懵,王妃从前见到人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话声音在嗓子眼里哼哼,别说今个他只想走个过场,压根没想给衡芜苑修葺。
就算他想羞辱一下王妃又如何。
结果他带人来了,面子也给了,平白捱了两巴掌?
他伸出右手,手指着白清漓的鼻尖。
“白清漓,你就是咱们王府豢养的活药方子,还真当你自己是主子()
了,信不信从今往后我让你在这个府里一日都呆不下。”
白清漓眼中寒芒一闪,伸手抓住他的手,手中的银针快狠准地扎到他食指骨缝中。
扎完她便退了三步,到了安全距离后,冷嗤。
“信不信,从此以后,你这根手指再也抬不起来,非但指不了人,握不了笔,还会从骨缝中生中脓水,日日要承受它肿胀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