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确实忙不开,我不仅要直播,家里又是种植园又是养殖场的,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二来,我爷爷是守祠人,我大舅也是主要村干部,我再做村主任,即使我再问心无愧,也避免不了大家的质疑,尤其是在未来我会继续租赁村里的大片土地。”
“这些并不矛盾啊,只要你的所作所为合理、合法,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怎么可能不矛盾,如果我当了村干部,未来不可避免的会为村集体的利益让步,甚至在发展当中失去主动权,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而且,我更不希望自己被套上思想和舆论的枷锁。()
”
看到丁晓莉想要反驳,张一峰立即打断,继续说道:“你不用急着否认,是否会被套上枷锁,你比我更清楚,比如说我饲养野生动物,比如说我为什么只顾着自己赚钱,而不把机会和利益让给村民,比如说我为了自身利益,而强制为村民制定某些标准。”
既然话已经说了,张一峰便决定把话彻底说开。
“甚至,在未来可能面对某些上级领导的不合理要求,让我损失自身的利益,顾全所谓的大局,可能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会强迫我服从某些上级的决定,而这些决定很可能与我对将军谷的规划背道而驰。”
张一峰的直白,让丁晓莉一时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她不否认,张一峰说的这些情况,未来很可能发生,而张一峰能有如此底气,他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底牌,她也不敢保证,如果未来张一峰真的底牌暴露,是否会发生他说的那种情况。
可惜,丁晓莉不知道的是,张一峰的底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的,否则第一个被拉去做切片研究的就是他。
丁晓莉只能极力争取道:“你把事情想的太悲观了,那只是个例,况且你又如何保证你所想的、所做的就是正确的呢?”
“那你又怎么保证你们的想法都是对的呢?那为什么当初那么多果树都被劈了当柴烧?为什么现在那么多年轻人出去打工,还不是听信了你们,结果呢,欠了一屁股外债,为了生存,他们只能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我无法保证我是对的,但起码我可以保证我在得到利益的同时,将军谷的生态环境不会被改变,我可以保证将军谷的所有村民可以得到切切实实的利益,甚至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我会为他们的损失买单,你们能吗?”
说到这,张一峰也有些激动,甚至从他的身上不由得透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双目直视着丁晓莉。
要说张一峰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因为将军谷村民自身的迂腐错过了发展的最佳时机,他也理解政府的难处,西南省因为地理环境的因素,导致了开发的资金压力极大、人才匮乏,但将军谷的没落却是不争的事实,多年来村干部仅有一人也是事实。
丁晓莉此时能够感觉到张一峰的激动,急忙解释道:“一峰,你别着急,往届政府确实可能有些考虑不周的地方,但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
“简单一句出发点是好的,就可以揭过村民的损失,就可以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看到丁晓莉沉默不语,张一峰感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也知道以前的破烂事跟她没有关系,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继续说道。
“不好意思,我知道西南省的情况,也理解政府的难处,但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是想发展好将军谷,守护好这片绿水青山,但我不想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干扰,更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
张一峰的话,丁晓莉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怨气,虽然政府一直极力改变如今这种现状,但由于地理环境特殊,又没有足够的经验来借鉴,在发展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主观的、客观的失误,这是事实,也让她无法辩驳。
“那好吧,是否竞选村主任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直接给我说。”
“放心,如果遇到困难,我不会客气的,我说这些并不是针对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我承包的种植园吧。”.
说完,叫上糖糖,与丁晓莉一起朝着张一峰承包的荒山走去。
其实,起初张一峰也考虑过竞选村主任,毕竟这跟自己赚钱、发展将军谷的目的并不相悖,但仔细考虑过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除()
了跟丁晓莉说的那些原因外,也有些原因不方便说出来,毕竟张一峰的骨子里还是非常护短的,作为将军谷的一员,跟外人说自家的不是,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将军谷长期与外界极少接触,思想还比较陈旧,有些事情不是用简单的法律、制度就能解决的,如果撇开村主任的名头,自己带着村民赚钱,村委做好后勤保障,也许效果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