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布说他几年前路过一次勐拉河,所以对山下面那条大河流有印象。
瘫在草地上,喘着粗气问道:“哥,我们已经逃离妙瓦底了吗?”
“算是吧,这边应该是小勐拉边界了。”阿布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道。
初升的阳光,照耀着眼前的小河流,并发出亮眼的光芒。
我们脱下湿衣服,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四肢麻木,饥辘肠肠,头晕目眩,身体一沾着地面就想呼呼大睡。
“先休整一下,然后继续赶路。”
扳手永远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名字和他太配了。
他把枪端在手上,在周围小心翼翼地走动着,想找些食物来果腹。
“你们先休息,我也去抓几条蛇来补充体力。”
螺丝刀才坐下,屁股还没挨着草,就起身扛着枪去打蛇了。
陈伟强瘫软在地上,把塑料袋里的手机放在阳光下暴晒,“平安,你回家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躺在泥地里的落叶。
我看着湛蓝的天空,苦笑道:“吃遍长沙。”
“饿了。”
揉了揉肚子,扭头看向正在不远处觅食的扳手和螺丝刀。
阿布持枪坐在地上警戒,李建国也坐在石头上。
不过,他是在疯狂磨刀。
那把水果刀,被他当成了一把开山刀,经常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磨一下。
已磨得无比锋利。
幸好是有刀鞘,不然我都怕他一不小心戳伤自己。
我们光着膀子坐在阳光下,看着远处的丛林,沉默不语。
每个人身上的伤,也特别显眼。
这二天逃亡时被灌木丛刮伤的皮肤,能清晰地看到各种血痕,尤其是昨夜集体从悬崖上摔下来后,我被撞得脑袋发晕,浑身是淤青。
幸好水不浅,下面也没有凸出来的大岩石,否则都被摔成脑瘫了。
扳手没脱衣服,我看不到他身上的伤。
反正我们的四肢和前胸后背,都有大小不一的伤口、肿块。
逃命时并不觉得痛,现在静下来了,感觉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疼得难以忍受。
主要还是饿,困。
片刻。
螺丝刀走过来,把两条镰刀粗的眼镜蛇扔地上,“只抓到两条蛇,将就吃一下。”
蛇各有一米多长,头被割了,看那整齐的切口,绝对是一刀毙命。
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摇头,“我滴妈呀,你是徒手抓蛇吗?好可怕,我不敢吃!”
“以前我们在部队搞野外生存时,抓到什么都生吃,蚯蚓会有股泥巴味,根本没时间无烟做饭啊。
再说了,我们现在也不是在行军,会带万能背包。
你要是不想吃生食,就去找草药,野果子,问题是这里条件不允许,还有很多鬼东西我都认不出来……”
螺丝刀拎起其中一条眼镜蛇,就是一刀割下去。
然后手法熟练地剥皮后,再把蛇胆取出来一口吞下。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
我们简直叹为观止,同时还有点抗拒的想法出现。
这些只是在电影里看过,现实里还是第一次。
有些人也许会说,都快饿死了,还挑食?
这和挑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真让你去啃生蛇,吃蚯蚓,一时半会也是下不了嘴的。
螺丝刀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嚼着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