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歌道:
“第二就是这卷古籍上记载着一些绝对不能够被人们所看到的东西,比如,预言或者一些上古的秘密。”
仲丘听得莫名其妙,道:
“什么意思?”
荀歌道:
“我打个比方,如果这本书是一本预言书,他预言了()
之后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么,作为不可改变历史的我们,应当知道这上面的内容吗?”
仲丘觉得荀歌这个想法有些好笑,道:
“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预言书这种东西呢?”
荀歌见仲丘并不感冒,叹了口气,道:
“看来要用复杂的想法去忽悠一个头脑简单的人还真是难呢。”
仲丘听出这句话是在骂他,但他倒是不怎么介意,继续问:
“既然你看过那卷古籍,那它不是应该身在桃源,怎么又会出现在那个鬼谷呢?”
荀歌道:
“前天老爷子见过鬼蛊了,根据他的说法,这《开天宝鉴》似乎分为两卷,其中一卷自是在桃源,而这一卷似乎就是那另外的一卷。”
说着,荀歌拿起案上的古籍,揣入袖中,道:
“茶也喝了,话也交代了,我这就带着这东西回去了复命了。”
仲丘刚反应过来,荀歌已然离开了,案上只剩下半杯未喝完的残茶还在冒着断断续续的热气。
“真是,狡猾呢。”
仲丘无奈。
鬼蛊房间。
鬼蛊看着躺在床上的小舞,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苍白的脸上也是不显神态,忽而一缕黑气从体内冒出,在空中汇成一只黑色的蝴蝶,那正是鬼蛊的召灵兽,黑蝴蝶。
鬼蛊看着身边飞舞的黑蝴蝶,无奈道:
“你怎么这时候出来了,外面有人监视着呢。”
黑蝴蝶细碎道:
“比起这个,我还是觉得出来提醒一下你比较重要,再说,旁人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鬼蛊不置可否,的确,这黑蝴蝶的话语也只有它的主人才能够听得懂吧,静默了一会儿,他道:
“有什么事吗?”
黑蝴蝶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你的身体,你体内的毒越来越重了。”
鬼蛊冷笑了几声,道:
“这也是吗没办法的事,要不是小舞,我可能已经死掉了。”
黑蝴蝶看着床上的小舞,有些心疼,道:
“你那时在鬼谷的时候结下的那个术印,是想召唤出鬼王童吧。”
鬼蛊看着黑蝴蝶,点点头。
黑蝴蝶继续道:
“你应该知道,你刚刚吸收鬼王童不久,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召唤,加之你当时又身中剧毒,若是当时术式成功发动的话,你很有可能会当场毙命,要不是小舞发现了你的意图及时承接了术式,将鬼王童的术式改成了白虎,恐怕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你了。”
鬼蛊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其实有一件事情,他一直瞒着水寒和日初他们,五毒为了进一步控制自己,在他来桃源之前,便给自己下了一种慢性|毒药,中了那种毒之后,便要定时服用暂时性的解药,定期将体内的毒物排除,方能将体内的毒控制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内不至于毒发。当时,鬼蛊以为凭借自己的药理知识,定可以研制出彻底的解药,一劳永逸,他与水寒日初见面的那天晚上,自己就是在研究解药,还为了救他们让五毒给察觉到了,想不到就因为那次见面导致了今天的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他已经背叛了五毒,解药的事情就等于基本没什么希望了,而现在他又对这种毒毫无头绪,短时间内不可能研制出解药,看山去也就只能等死了呢。
黑蝴蝶看着鬼蛊,有些心疼,其实在它的眼中,自己的主人一向是一个看似强大又冷血实则细心又温情的人,他拥有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本生灵兽却刻意掩藏从来都不去满足自己的野心,倒和自己这个不算强大的伴生灵兽保持着良好关系;他能够好不眨眼()
的杀了自己的兄弟又不假思索就吸收了他的强大灵兽,眼角的血痕中却是夹杂着泪光;他能够在任何危急的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却总是在他在乎的人出事时放弃所有的理智,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那些人好好活下去。
鬼蛊并不知道黑蝴蝶的想法,他只是心疼小舞,对于原本就灵力单薄的她来说使用召灵术基本上是一项禁忌,况且她的本生灵还是白虎这等灵兽,可以说每一次的召唤都是对生命的一次考验,而小舞又何尝不知,只是聪慧如她,已然早已看透了鬼蛊当时的心思,估计就连鬼蛊苍白的脸色下硬撑着的被毒物充斥的身体也是明了于心,她当时也应当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吧。真是个傻丫头呢,都不知道哥哥会担心的吗?
鬼蛊摸摸小舞的额头,手指拂过她的鼻尖,气息依旧平缓而稳定,他深深地舒了口气,幸而这次没什么大事,小舞这条命貌似也是保住了,说实话鬼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强行召唤出白虎小舞的身体还会没事,不过也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他现在只想自己能够亲眼看着小舞醒过来的样子,鬼蛊回过头,淡淡地对黑蝴蝶道:
“我还能活多久?”
黑蝴蝶无奈道:
“照现在的毒性扩散速度,最快三月最慢半年,你便会毒发生亡。”
鬼蛊淡然一笑,时间,还很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