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后揉着太阳穴道,“一会儿二皇子又该来哭陛下了。”
这样的戏码,这几日可不少。
太子妃看着殿中跪着的人,冷声道,“做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的嘴,若有检举,我必重赏。若敢铤而走险,我也必让你们如愿。”
那些宫人吓得瑟瑟发抖。
太子妃让众人退下,只剩下她与齐皇后两人。
“母妃辛苦,只是您乃一***,此时必要您坐镇()
。”太子妃十分恭敬,“另外,齐家诸位命妇一直闹着要进宫陪伴娘娘,可我认为此时并不方便,您看?”
齐皇后靠在椅子上,挥手道,“齐家的那些蠢货,我没空搭理他们。你是个聪明人,按你的主意办吧。”
太子妃点了点头,“是。”
“这几日,把皇长孙先送到我身边来吧。”齐皇后忽然道,“你和太子忙碌,未免又疏漏,我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帮你们看着孩子还是可以的。”
齐皇后不是个有手段的皇后,否则也不会被朱贵妃压制多年。太子妃仍然敬重她的原因,便是她的明理和退让。一山不容二虎,她宋青荷要稳住后宫,便不希望齐皇后擦手。
她能退让,她自是求之不得。
沈骄阳来临安原本是隐秘之行,杨忌死后,太子一纸诏令,召回了他。也算是让他在京中行走名正言顺。
因顾及黑衣人和戴望公还在临安,沈骄阳又平日里忙碌的很,索性将刘琼和小柱子送到了太子府中。太子妃正缺人手,索性让刘琼跟着自己,帮忙应付京中的女眷。
皇帝的丧事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各地官员的信件如水一样的飞往临安,新帝名分刚定,朝中威望不足。
原本想要告老还乡的宋相只能拖着病躯,领着众人处理政务。好在他虽辞去所有职位,官阶倒还在,也算名正言顺。
刘惠是个聪明人,之前一副势不可挡样子,如今倒是退后一步。于政事上也并不多言,只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即便是宋青昭和沈骄阳闯入议事厅,他也照样眼睛也不眨一样,倒颇有几分沉稳的风范。
而新任宰相的人选,也颇让新帝头疼。
若论能力威望,刘惠倒是首选。只可惜非他心腹,他不敢冒险。可他信任之人,却实在找不出一个能够胜任这个位置,且能服众之人。
为此,新帝专程把宋青昭和沈骄阳叫到了宫内。
两人走进宫殿,便看见新帝正埋首案前,案台上层层叠叠,放着数不清的奏折。
新帝苦笑,指着一旁的书案道,“那边全是各地官员关于新任丞相一事的奏报,此事拖不得了。”
宋青昭也拧紧了眉头,“陛下可有决断。”
新帝眉头叹息一声,站了起来。他穿着锦缎的青色常服,加之最近清瘦了不少,显得颇有些仙骨的味道。
“这些年朝堂之上,一直是宋相和刘惠相互抗衡,如今除了刘惠,竟无可稳住大局之人!”新帝咬牙道,“只是这刘惠为人狡诈,虽有治世之能,却无惠民之德,若让他上位,我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