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皇后又领一众嫔妃前来看望太后。
太后命贞嫔再为其推拿。贞嫔先用手按了一会儿,又取下头上发簪,轻轻在太后的腿上四处揉按。
太后半躺在椅子上,看不见情况,感觉有一根圆滑的硬物顶在腿肌上,突突跳动,又觉一股热力慢慢渗入,十分舒服。
她还以为是贞嫔练就的特殊手法,不禁暗暗称奇。
站在一旁的皇后,见太后一脸惬意享受,不禁多了个心眼。
她仔细观察贞嫔的手法,也没有发现什么稀奇。心中琢磨,贞嫔以前按摩时,都只是用手,这次为何要用一枚发簪?
莫非是那枚发簪有什么古怪?
随即想到,那枚发簪如此简朴,贞嫔自进宫以来却一直戴着没有换过。若不是宝物,她为何如此珍惜?
好你个***,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若不是这次本宫逼你一定要治好太后,恐怕你还不会将此宝物拿出来示人。
回到坤宁宫,皇后令人前去召来贞嫔。
“妹妹为太后推拿,看得出来颇有效果。妹妹也是尽心竭力,十分辛苦。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岂能不赏?”
贞嫔惶恐地说道:“能为太后解忧,乃是臣妾的福份,臣妾岂敢受赏?”
皇后笑道:“若是此等大功都不赏,皇上一定会怪罪我这个后宫之主赏罚不明了!”
这时,一名丫环端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呈交给皇后。
皇后打开锦盒,从中拿出一枚发簪。
那发簪做工精致,簪身乃是翠玉雕琢而成,细头处包着金铂,粗头端镶着红宝石,吊着一根黄金细穗。一看就十分贵重。
贞嫔吃了一惊,隐约猜出皇后的意图,顿显惴惴不安。
皇后走上前来,伸手想去拔掉贞嫔头上的玉簪。
贞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皇后微微一笑:“妹妹已升至嫔位,所戴的发簪却这么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刻薄,克扣了妹妹的供奉。本宫特意选了一根好簪子,亲自为妹妹戴上,切莫推辞!”
贞嫔急忙跪下道:“皇后赐赏,本不该推辞。然而这枚玉簪乃是亡母遗物,故而多年未曾更换。望娘娘恕罪!”
皇后面露不喜,冷哼一声道:“你已嫁入皇家,当事事考虑皇家的颜面。整日戴着这么破的簪子,岂不是成心给皇上丢脸吗?”
贞嫔无奈,便自己取下头上的玉簪道:“娘娘教训得是,臣妾换上新簪子便是。”
皇后为她戴上新发簪,伸出手道:“把那破簪子给本宫吧。”
贞嫔将玉簪抱在胸前,含泪央求道:“皇后娘娘,臣妾以后都不再戴这根簪子,求求你把它留给臣妾吧。臣妾只把它放在房中,见它如见亡母,以尽追思之意。”
这根玉簪确实是贞嫔母亲所赠,并且现在它对贞嫔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仅可以排解寂寞之苦,还能用来取悦太后。
若是没有此物,太后不久便会对她的按摩心生厌倦。失去太后庇护,皇后必然继续刁难,玉华宫又将朝不保夕。
皇后声色俱厉地怒斥道:“放肆,你现在是皇上的嫔妃,何以心心念念全是自己的娘家?难怪皇上冷落你,原来是你根本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根本没有尽心竭力侍候皇上。
你入宫这么多年,连个皇子都没有生下,现在居然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嫔妾,难道还想公然跟本宫作对吗?”
她这话说得极重,字里行间全是上纲上线的大道理,吓得年轻胆小的贞嫔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