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挑眉:“要是什么不好对我言语的话,大哥就别说了。”
张家兄弟的事情,她是再也不想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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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却下定了决心,咬牙说了出来:“二嘎说,他迟早有一日要宰了爹!”
雾气重重的山涧边,这阴森森的一句话,叫立秋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为啥要杀你爹?”
为了他头上挨的那两棒子?那也应该连张由一块儿杀呀。
张大郎脸色晦暗不明,再三思量,才苦笑了两声:“弟妹跟他说,他们家康泰不是二嘎的种儿,是爹的。”
立秋差点喷出去一口老血。
怪不得张四海跟邱氏拉拉扯扯的时候提起张老蔫呢,原来是有样学样。
她也万万没想到,陈云芳那么精明厉害的人,竟然会栽在张老蔫手上。
“我叫二嘎冷静,弟妹的话也做不得准,好歹得先问问爹,万一弟妹是诬赖爹呢?”
立秋心头涌起一股恶心。
张老蔫从里到外都坏透了,有啥好诬赖的?
“大哥,你别自欺欺人,你和大嫂成亲后一开始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一回家就听娘的话打大嫂,还叫大嫂必须时刻跟在娘的身边服侍娘,你不就是为了叫爹没有机会接近大嫂吗?”
张大郎脸色发白:“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
从张老蔫第一次偷看她洗澡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那会又怕又恨,怕张老
蔫真的对她做什么,恨自己胆子小,不敢将此事嚷出去,纵容得张老蔫胆子越来越大。
来了葵水之后,张老蔫看她的眼神跟狗看案板上的肉一样,黏糊糊的。
立秋每次瞧见了都不舒服。
夜里自己一个人睡,总是将门窗都堵得严严实实的,大夏天也不敢开窗透风。
就怕张老蔫趁她睡熟了,从窗户里爬进来。
也就只有张由回家那几日,立秋才能睡个好觉。
虽然睡在地上,要时刻准备起来给张由倒茶水,但最起码不用担心张老蔫进屋来糟蹋她了。
现在想起来,立秋心里头还发慌。
“张二嘎也算是个汉子,自己婆娘被欺负了,没拿婆娘撒气,反而敢去找罪魁祸首,若是下次叫我遇见了他,我定然请他吃一桌好酒席。
立秋乜斜了张大郎一眼。
这就是她为啥瞧不起张大郎的原因之一。
于翠花在家受了欺负,张大郎不为于翠花撑腰,反而还打于翠花,这还算是个男人吗?
在立秋这里,无缘无故打女人的张大郎,就不值得原谅。
张大郎心里明白立秋是在骂他,他没争辩,不声不响地坐在立秋对面,时不时添一把柴,把火堆拨得更旺一些。
守着这样一个闷葫芦,立秋就忍不住打瞌睡。
张大郎好似存心不想让立秋睡似的,立秋才合上眼,他就叹口气。
“不管爹做了啥,他好歹是个当爹的,二嘎杀了亲爹,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他,立秋,大哥求你一件事,你若是见了二嘎,能不能帮我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