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萍姑和安盈盈早就停了手,二人正相互依偎着,靠在前头人家的屋檐底下避雨。
那被绑起来的两个大汉可就惨了,被大雨淋得都睁不开眼。
下这样大的雨,张家人还要连夜去地里收麦子,造孽啊。
立秋想着想着,嘴角就不由自主向上翘。
她早就告诉过村里人了,是六叔公不信她。
这场雨过后,张氏族人应该都会对六叔公心存怨恨。
六叔公的威信下降,加之又跟刘氏撕破脸皮,就更加分不出心神来对付她。
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元立秋!你笑什么!”
安盈盈抱着双肩,脸颊已经高高肿起,说起话来便有些含混不清,得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你一定是在笑我们!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看我们如今这个样子,你觉得很好笑吗?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等我回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萍姑一把捂住她的嘴,可已经晚了,立秋提起菜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啊!”
安盈盈当场就两腿一蹬,白眼一翻,晕死在萍姑的怀中。
一股尿骚味渐渐弥散开来,即使是雨水的气息也难以遮掩。
立秋收回菜刀,重新回到了屋檐下。
胆子可真小,她只不过是用菜刀背吓唬吓唬安盈盈罢了,安盈盈竟然被吓尿了。
有时候立秋都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她梦中那个一身傲骨的安盈盈。
萍姑可不想失去安盈盈这样一棵摇钱树。
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安盈盈弄醒。
“妈妈!”安盈盈一头扎进萍姑的怀中,“我还活着吗?”
这两个人方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却好得如同亲母女一般,真是叫立秋费解。
“你现在还活着呢,可明年还能不能活着,那就说不准了。”
立秋冷冷地盯着安盈盈。
“***们这一行的,要不就是被人折磨死的,要不就是得了脏病死的,安盈盈,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趁早脱身,不要等染上花柳病再后悔。”
话已至此,立秋仁至义尽。
以后安盈盈是生是死,都与她毫无关系。
“你这个恶毒的***,又在诅咒我!”
“你说谁是恶毒的***呢?”
一辆大车停在
路边,顾长安撑着伞,慢腾腾地走到立秋身边。
“给我媳妇儿赔礼道歉。”
他眸中冷森森的,只有在看着立秋的时候才会柔情如水,其他万物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个冰冷的物件罢了。
安盈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顾公子,你、你是不是嫌弃我?嫌弃我是个窑姐儿,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凶?”
顾长安微微摇头。
“人常说,戏子无情,***无义,我顾长安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是谁,是窑姐儿,还是千金大小姐,都跟我无关,因为我不在乎,你明白了吗?”
安盈盈哆嗦了两下,忽地指着立秋,厉声问道:“那如果她是窑姐儿呢!顾公子,你会嫌弃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