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
于翠花眼泪汪汪,激动得都快晕过去了。
两个孩子也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一品。
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笑得比谁都要甜。
立秋抿唇笑了笑。
张大郎总算是当了一回男人。
此事算是一锤定音,大房一家四口住在鱼塘边上的两间屋内,平常帮着王寡妇料理鱼塘和菜地,要是赶上农忙,大郎两口子就两边跑。
张老蔫和王寡妇过了明路,从此以后不用藏着掖着,上半个月,张老蔫在刘氏这,下半个月,就跑到王寡妇那,挣的钱也两边分。
除了刘氏,皆大欢喜。
于翠花已然和刘氏撕破了脸面,回到平阳村就开始收拾东西。
立秋和秋菊帮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分,张大郎两口子就赶着驴车,拉着箱笼去王家庄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秋菊很茫然,“立秋,大嫂原来对娘有这么多怨气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还用看?”立秋无奈地苦笑,“秋菊,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娘对大嫂,对我,对你,好吗?”
“我……”秋菊咬了咬唇,“可是,她是我娘啊,我的命都是她给的,她怎么对我,我都不应该有怨气。”
立秋摇头,秋菊疯了。
哪日被刘氏卖了,秋菊还能高高兴兴地帮刘氏数钱。
她忍不住呛了秋菊一句。
“那是你娘,可不是我跟大嫂的亲娘。”
立秋说完就走。
她虽然和秋菊好,但却不想跟秋菊费口舌。
秋菊单纯孝顺又顾家,跟秋菊说刘氏的坏话,只会叫秋菊伤心,还会伤了她们二人之间的情谊,何苦呢?
秋菊总有晓过来的那一天,慢慢等就是了。
回到家,只有老四守在灶房门口,顾长安还没回来。
顾长安都去了一天了,老君庙那边没出啥事吧?
立秋给老四做了饭,又捏了几个菜包子。
天黑了,菜包子都快凉了,顾长安还未归来。
立秋不放心,提着灯出门,准备去路上迎一迎顾长安。
村口的大槐树底下,坐了一群闲磨牙的妇人,其中就数牛婶的嗓门最大。
隔着老远,立秋就听到牛婶在说张老蔫娶小妾的事。
“二嘎娘和老蔫这就享上福了,儿子才考上秀才,老蔫就娶了小妾,我听说那王寡妇
可有钱了,小妾的钱就是大妇的钱,这下好了,二嘎娘啥也不用干,成天躺在炕头上,就有小妾给她送钱花。”
有人反驳牛婶:“不对吧?我听说张大郎和他媳妇儿都搬到王寡妇那边去了,说是王寡妇不过来,她不过来,二嘎娘咋享福?”
“你是不是傻?”牛婶瞪了那人一眼,“为啥叫大郎和他媳妇儿过去?不就是叫大郎两口子看住王寡妇的钱吗?再过些日子,等秀才公新娶的媳妇儿来了,二嘎娘享的福气就更多了。”
正好立秋提着灯笼经过,牛婶立刻就来了精神,大声问立秋:“立秋,你上哪儿去?顾赖子呢?没在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