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由,你休要为难人!”
李谦在人群外大声嚷着:“这分明是夫子给你出的题,你为何要拿出来问长安兄弟?难道是你答不出来,想要剽窃长安兄弟的应答?”
“放屁!”
根本不用张由自己开口反驳,村里就有人跳着脚骂李谦。
“我们秀才公还有答不出来的题?你哪儿来的快滚哪儿去!再说几句就揍你!”
“顾赖子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秀才公能抄顾赖子的应答?顾赖子答不答得上来还是两说呢!”
“看公子的穿着家里也有些钱,劝公子趁早和顾赖子断了来往,可别叫顾赖子勾引得日日赌钱吃酒,把家里的田地宅子全败光了!”
村里人群情激愤,李谦纵使想帮顾长安说话,也不敢开口了。
“多谢李公子出言相助。”
顾长安拱了拱手,笑容一如从前,吊儿郎当的,叫人想揍他一顿。
“这题其实好答得很,秀才公,我读书不多,不跟你扯这些之乎者也,我若是逆太子,当年不但会出兵围羌救卫,而且还会趁此机会一举攻下羌国,区区羌国,不过十几城池,但却草肥马壮,且还是大旗与我大丰之间的壁垒。”
“逆太子当年错就错在心太软,羌从卫国撤兵之后便班师回朝,他仁义,大旗却并非仁义之师,无有羌国襄助,大旗稍作整顿,次年卷土重来,此次羌国虽未参战,然羌国横亘我大丰与卫之间,我朝若要救卫,必要与羌一战。”
“可此时羌兵强马壮,且早有准备,我朝若战,即使拿下羌国,也是一场鏖战,倘若此时大旗趁虚而入,我大丰必将损失惨重,这就叫一步错,步步错,至于大旗与我大丰交恶,是否乃当年逆太子出兵救卫引起的,实属无稽之谈!”
“大旗一直想称霸天下,对我大丰早已虎视眈眈,拿逆太子围羌救卫说事,只是借口而已!对大旗这种虎狼之国还有什么好愧疚自查的?打了再说!”
顾长安口若悬河,气势吞天,仿若即将迎战杀敌。
张由被他一比,好似个懵懵懂懂的小孩。
就连秋菊都双眼放光:“立秋,顾赖子好像听懂三哥的话了,你嫁过去好好管着他,说不定他真的能变好,跟你好好过日子。”
立秋抿唇冷笑。
长安哥不仅听懂张由的话,还把张由训了一顿。
大旗那群畜生屡屡侵扰大丰边境,朝廷就该手段强硬,打回去,叫大旗知道,大丰不是好欺负的!
学堂的夫子可真有意思,还给学子们出这种题目,话里话外将大旗侵扰大丰怪到了逆太子身上。
大旗想侵犯大丰还用找什么借口吗?他们就是看中大丰的富饶!
想到梦中那些狞笑着的大旗官兵,立秋就忍不住发抖。
大旗军一路攻进京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不知道有多少好儿郎惨死大旗刀剑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儿家被活活糟蹋致死。
那个狗皇帝,和一群如同张由一般满嘴仁义道德的狗官,却已经对大旗俯首称臣,眼睁睁看着大丰女儿在自己面前被糟蹋,他们还有脸和大旗的官兵把酒言欢!
可恨她不是男儿郎。
她若身为儿郎,必定奔赴沙场,将大旗军赶回老家去。
“立秋,你怎么了?”
秋菊摸了摸立秋的额头:“你怎么在打摆子?是不是病了?”
立秋摇摇头,躲在人后,盯着门外的顾长安,咬了咬唇。
顾长安,会是她梦中战死沙场的那个常胜将军吗?
恰巧顾长安此时也看了过来,二人视线一碰上,立秋赶紧跑进屋,扯过红盖头,就往头上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