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康安冷着脸,怒声道:“老爷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丁家必定追究到底!”
“都把嘴闭上,烦死了!”
秦凡开口冷喝,他正在想办法稳定丁老的病情,一群人在那叽叽喳喳的跟小鸡崽子抢食一样,听的人心烦。
众人纷纷怒目相对,好小子敢在我们面前抖威风,活腻歪了!
还没来得及痛斥这不尊重前辈的竖子,薛德霖就惊呼道:“瘀血,这是瘀血啊!”
一群人仔细看去,地上的血迹偏黑色,还有凝固的块状物,的确是瘀血,可这能说明啥?
尼玛丁老全身都在喷血,吐瘀血不是很正常嘛。
不过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事实,丁老陷入病危并不是秦凡引起的,他是在收拾薛德霖留下来的烂摊子。
只不过薛德霖名头太大,没人敢把错归咎在他头上()
,何东初那句话说得在理,名气比本事有用多了,所谓柿子要挑软的捏,国医圣手和毛头小子,该捏谁不是显而易见?
秦凡神色不变,沉声说道:“我已经把丁老的奇经八脉重新打开了,并且把气血分散到全身,不至于让他的内脏因为气血过盛受损。”
“什么?”薛德霖大惊问道:“气血藏全身,真有这种说法?”
秦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掀起丁老的衣袖就知道了。”
薛德霖小心翼翼卷起丁老的袖子,果然看见那枯瘦的手臂上,有一条条圆鼓鼓的血管,像蚯蚓似的隐匿在皮肤下。
而他的皮肤也变成了葡萄样的红紫色,晶莹不剔透,配上老人斑就跟一条抹上葡萄酱的长棍面包。
“我在家族医书里看到过藏全身气血的办法,可是研究了几十年,都没能证明这个说法的可行性…”
薛德霖紧张期待的望着他:“这办法真的可行吗?”
“其实你理解错了,藏全身气血的‘藏字,不是捉迷藏的藏,而是宝藏的藏!”
秦凡说道:“你在中医典籍找不到,是因为那是藏区的治病方法,属于藏医的一种。”
“根据藏医记载,脾脏是人体最大的血库,肝脏内的血窦有造血和补血功能,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和小静脉丛也贮藏着血液,当人体有需要时,它们就会释放血液供入循环中。”
“穴位与内脏相连,刺激穴位时,这些器官也会做出反应,于是藏医就用这种规律,创造出了藏全身气血法。”
“把气血藏于全身,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能随意调用,在危急关头自保。”
薛德霖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沉思皱眉,时而豁然哂笑。
良久,他轻叹一声,说道:“受教了,想我苦研医书数十载,在医学方面的造诣还没有你高。”
“呵呵,医术有高低之分,但医学没有,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人都是在不断学习中成长,你不懂藏全身气血法,是因为碰巧没学到,不代表医学造诣不如我。”
秦凡笑着说道:“很多人都喜欢用自己擅长的领域去跟别人比较,比如北派跟南派比药方,南派跟北派比针法,你们怎么就不想着在对方的领域打败对方呢,那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这番话让不少人老脸发烫,他们没少跟北派的人炫耀针法,没办法,谁让经方比不赢。
当然也有人表示不服,脸色阴沉起来,冷笑着道:“年轻人要懂得收敛锋芒,才能在人生道路上走的更远!”
“瞧见没,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反驳了。”秦凡平静的说道:“有争议才好,证明触及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