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一旁听到她斩钉截铁对云礼说的那番话,他真会怀疑这女孩嫁给他究竟是搭伙过日子,还是……针对他有别样的情感。
好在她的回答让他很满意。
刚冒出来的怒意,被他竭力压制下去。
安若低垂着眉眼,手指轻绞在一起,轻声道:“当时你在忙,我觉得这点小事自己可以办好……不想麻烦你。”
就算他赶过来,不也是按流程送她去医院,然后拿了药回家擦拭。既然结果都一样,那她自己也可以解决。
沈骁行视线发深:“在你心里,我是个外人?”
“不是……”
“那是什么?”
安若认认真真地道:“你是我丈夫啊,我们是夫妻,怎么算是外人?”
“既然我们是夫妻,可为什么你有什么事宁愿自己扛,也不愿跟我分享?难道我不值得你依靠?”
安若愣了愣,一时间没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受伤,无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当时她只在想怎么瞒过沈骁行,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在你心里,丈夫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安若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心里丈夫是个很重要的角色,而他,是她最重要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么?
再看男人,
显然对她这种表现很不满意,眸子越来越黯,刚想再说什么,韩冲提醒到酒店了。
他让人把自己推进酒店,独留安若下来愣愣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韩冲拎着购物袋,跟在她身后,意味深长的道:“少奶奶,少爷不是在生你的气,他可能……你暂且等他控制好情绪。”
女孩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难道就因为受伤了没告诉他?
可在她的世界观里,受了伤,只要死不了,动不了,爬着也能进医院自愈。
她从小就照顾小澈和奶奶,小小年纪逼迫自己懂事,受伤受苦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她没有想过依靠过谁,他对自己很好,这些已经很满足,不想男人在繁忙的时候还担心她。
……
房间有自带书房,男人自从进去就没出来过。
安若坐在床边微微叹息,她想不通男人为什么生气,为什么都不理她,把自己关起来。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
正当她准备用小时候逗安澈的方法逗男人找死,她刚要站起身,书房的门突然打开。
男人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滑动轮椅过来。
安若努力提起笑意,“沈骁行,你看我。”她突然做了个鬼脸,滑稽又可爱的道:
“啊呜~像不像怪兽?”
男人深沉的眸子微亮了一下,他紧紧盯着她,表情未变。安若看自己没有逗笑他,脸上有些受挫,而这时男人嘴角缓缓扬起弧度。
他笑了,他笑起来特别好看。
冷酷着脸时禁欲清冷,笑起来又温柔又邪气,像二月清风,大地回暖。
安若一瞬间看呆,回过神微晃了晃脑袋:“你笑了,是不是就不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