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解气”两个字的时候,陈淑亭莫名的想到那天在银行门口,沈千三打完陈丽的耳光,问她解不解气。
这会儿自己打了杜梅三耳光,才体会到真的解气!
罗蓉有点懵,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淑亭突然就打了杜梅,责备道:“亭亭,你怎么可以打你二婶儿呢!”
陈淑亭呼了一口气,说道:“妈,我这段时间是想明白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对二叔那一家子人,给他们一点颜色,他们就开染坊!”
罗蓉叹了一口气,杜梅一家人是什么德行,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可是不管怎么说陈淑亭是晚辈,晚辈打长辈终归是不对的。
看了女儿一眼,说道:“你给你二婶儿道歉!”
杜梅一见罗蓉在教训陈淑亭,立即再度跋扈起来,大声说道:“打了我,想道一个欠就完事,你想得美!”
罗蓉道:“那你想怎样?”
杜梅指着陈淑亭,咬牙切齿,“我要她跟陈叔宝一样,都进局子里去!”
“罗蓉,你教的女儿,嫁了一个流氓!”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真是的啊!你女儿嫁给了流氓,她也是一个女流氓!”
听了杜梅的话,罗蓉一阵黯然。
有沈千三那么混账女婿,她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甚至连累女儿的名声,也跟着受累。
杜梅还在继续说:“你儿子进了局子,那也是流氓,就算他出来了,也是一个劳改犯!”
“我看以后谁家的姑娘敢嫁给劳改犯!”
“你儿子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罗蓉听了,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
1983年和1988年两次严打,对流氓的处理极重,就算没有枪毙的,放出来后那些人也成了过街的老鼠,根本没人愿意搭理。
她是亲身经历过那两段历史的,知道人一旦被打上流氓的标签,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杜梅,看在叔宝和亭亭都是小辈的份上,你这个当长辈的不要和他们计较!”
“你高抬贵手,去公安局把告状撤了,我们私了!”
罗蓉想到儿子和女儿有可能被公安局判为流氓犯,立即向杜梅哀求。
杜梅指着陈淑亭道:“她打我耳光的时候,有把我当长辈吗?”
“这个时候论起辈分来了?”
“迟了!”
“我要她付出代价!”
罗蓉一听大急,坐在床上挺起身子说道:“他二婶儿,孩子不懂事,我这个当妈的给你赔不是!”
“对不起!是我没教好他们!”
“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原来他们!”
“我腿不能动,我就这么给你鞠躬道歉!等我出院了,我再登门赔礼道歉!”
说着,连连弯腰鞠躬。
“妈,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用这样!”
陈淑亭连忙去阻止。
罗蓉推开她,怒道:“你还不快给你二婶儿赔礼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陈淑亭固执的道:“她嘴巴不干净,该挨打!我又没做错,凭什么给她道歉?”
杜梅原本期待陈淑亭道歉的时候再羞辱她一番的,没想到陈淑亭竟然不肯道歉,故作无奈的说道:“大嫂,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听听陈淑亭她是怎么说的?”
“死不悔改,还想我原谅?”
“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