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荒村拓也开着车把田中家的三人送回了东京,期间田中璃乃安安静静得和田中雅子坐在后面,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田中家,把东西搬回去后,荒村拓也没有把车停在后院的停车位,而是在附近找了家停车场。
把车停好,荒村拓也步行到了田中家,打开大门,田中雅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雅子阿姨?”
“拓也来坐。”田中雅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荒村拓也坐了过去,“有什么事吗?”
“拓也,璃乃这两天是怎么了?话也很少说,整天躲在房间里,还总是发呆。”田中雅子脸上带有很明显的担忧。
田中璃乃一直以来都很活泼开朗,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挫折她都能原地爬起,哪怕失败她也能很快振作起来。
“我的原因。”
“诶?”田中雅子惊讶得看着他,“拓也…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不是开玩笑。”荒村拓也把眼镜摘下来,直视着田中雅子,“就是我的原因。”
他的眼睛如古井一般深邃,田中雅子甚至可以从中看到里面那涓涓井水所发出的刺骨的寒光,这双眼睛真的有着异于常人的漠然。
不是冷漠,只是有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没有高高在上,却让人望而却步。
变了好多啊,这孩子…
田中雅子顿了顿,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跟妈妈说一下吗?”
“璃乃没有跟您说吗?”荒村拓也看向二楼的方向,田中璃乃回家以后就一直待在上面。
田中雅子摇了摇头,“我问过璃乃,她一直说没事,但是看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嘛。”
“既然璃乃不想让你们知道。”荒村拓也收回目光,低着眉目,“基于对她的尊重,那我也不能说了,抱歉,雅子阿姨。”
“没事,你们晚辈的事情我们长辈也不好插手太多。”田中雅子点头表示理解,“你们能够一直好好的,就是我们身为长辈最大的愿望了。”
“我还记得你们两个小时候,璃乃看了你父亲《浪客剑心》的漫画,然后就偷偷从家里的衣柜里拿了和服穿上,说自己是绯村剑心,还把我的衣服给了你,强迫你扮演神谷薰…”
“学校午饭的时候,璃乃因为每天要练习剑道,饭量突然变大,我一时疏忽准备的便当根本不够她吃,结果你还把自己的便当分了一半给她…”
“田中家搬来东京的前一天你还跑来跟璃乃说,让她等你,等你长大了就来东京找她…”
都是很美好的回忆,可荒村拓也却越听越为自己和原主感冒悲哀。
如果自己没有阴差阳错来到这个世界,原主大概率会在东京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过着充满盼头的日子,大概率会和田中璃乃结婚生子,最后白头偕老。
而自己呢?或许会躺上病床通过幽长的过道然后被送进太平间,最后成为大体老师,又或许会奇迹般的复活,重新穿上手术服、拿着手术刀、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手术室面对着各种各样的病人…
“可惜当时家里没有录像机,不然我就拍下来了。”田中雅子说得嘴巴有些干,喝了口水,“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呢。”
荒村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茶几的夹层里抽出一本杨绛写的《我们仨》,想用来分散注意力。
翻开土黄色、印有“op圆o”手写字样的封面,随意掀开一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字:
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杂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
…
房间内,田中()
璃乃抱着双膝抬头看着滴答滴答转动的时钟,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