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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见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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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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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看哪!这可是今星期刚入手的上等货sE!之後货源会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各位可要把握机会了!」

「这边这边!这里有一对温顺的双胞胎,老子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悉心调教过的!还有其他好东西千万别错过哦!」

李洛一脸嫌恶地皱起眉头。「利雅……为甚麽把我带来这里?」

「太好了呢,看来副队长大人还不太习惯这种地方。要是您像平常那样冷静淡然地观察一切,我可不知该怎麽办了。」

在喧闹的圆形广场里,多个商人扯开嗓门高声招徕客人。站在他们身後的,是一个接一个被绳索捆缚、眼泛泪光的妖JiNg,当中还混杂了几个肤sEb一般奥霍利特人拗黑的人类。

在一辆马车载着新一批「商品」进入广场时,利雅冷冷地瞟了车夫一眼。「应该有不少妖JiNg和蛮族都是被骑士抓过来的吧?副队长大人以往有参与吗?」

「没有,虽然我知道很多骑士把掳掠妖JiNg和蛮族的村庄当作轻松赚取外快的手段。所以在边界巡逻维持治安这种任务在圣骑士公会一向相当受欢迎。」李洛Si盯着旁边的墙壁,不肯移动视线。「我再问一次,你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想g甚麽?」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为了确认您所说的骑士的觉悟为何物。」利雅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名nVX妖JiNg。「拜托了,副队长大人,您在看了这名妖JiNg的脸後仍然甚麽都想不起来吗?」

李洛不情不愿的望向利雅所指之处。「利雅,这种鬼地方我是第一次来,我也从未遇过这名妖JiNg。你到底希望我回忆起甚麽?」

「是吗?我以为当副队长大人在星尘岛把我救出来时所看到的表情,跟现在的她一模一样呢。」

独臂骑士闻言一震,然後开始认真仔细地打量眼前失去自由的妖JiNg、她那没JiNg打采的双目、枯槁凹陷的脸容、还有微微颤抖的双唇。

「被关押起来时,我真的很害怕,都哭出来了。」利雅低声耳语。「朋友、家人、温暖且充满安全感的大屋,我已经永远见不到了吗?第一天已经遭受了两次水刑,之後还有多少残酷的折磨在等待我?一直哭着,待泪水乾涸之时,我的心也差不多Si掉了。不管如何呜咽呼救,也注定要坠入绝望的深渊……」

李洛猛然用力摇头。「这些我知道、我清楚知道啊!就算伤害到别人、就算要舍弃其他人,也得保护这个国家、当中的人民!这才是骑士该有的觉悟!」

利雅微微一笑,并没有否定、只是继续说着:「在利奥殿下回奥霍利特的船上,我满怀憎恨地咒诅着、对我、碧缇丝、副队长大人还有命丧岛上的那些队员做出这一切的那名暗夜妖JiNg。我一直在想,一定要亲手把他杀Si、为大家报仇。只要他Si了,也就能除掉对帝国的威胁。」利雅停下来,忧伤地环视周遭。「可是,黑雾?修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到了现在,他的部下和同伴有增无减。」

李洛不屑的哼了一声。「如果格雷兹那种都能称作同伴……」

「您不觉得正因如此才可怕吗?明明是一个旣疯狂人格又极度扭曲的家伙,只因为他有能力伤害奥霍利特,就有人愿意追随他、愿意与他合作。」利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把黑雾和格雷兹杀Si、连同他们的部下一同消灭,憎恨奥霍利特的人仍然会每天增加。在这群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不惜一切也要毁灭我们的领袖崛起,他们马上就会蜂拥而至形成新的敌对势力,一如黑雾和格雷兹他们那样……副队长大人,您觉得为甚麽我们的敌人会连绵不断地出现?」

李洛站在原地纵声大笑、声量之高使周围的群众都为之侧目。「哈哈哈哈哈!阿尔斑塔维他们所说的自作自受就是这个意思吗?!最糟糕的敌人根本就是由自己制造出来!每天都以仇恨和悲伤煽动其他人成为恨不得把我们碎屍万段的敌人!现在此刻、在这里也是……」

「副队长大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所谓骑士的觉悟究竟是甚麽?」待李洛的情绪平复下来时,利雅再度询问。「是不断制造新的敌人、让誓言要保护的国家和人民陷入永无止尽的战争,还是把所有敌人、可能成为敌人的其他人彻底根绝、让剩下的同胞活在这份和平之中?」

「本来应该是後者的。但是,不知不觉就变成前者了,还对此习以为常、完全不觉得奇怪。」李洛疲惫地低声回答。「怎麽,後悔加入这里吗?要是想辞退不g,我也完全理解的。」

「只要副队长还在战斗,我该待的地方就在这里。」利雅斩钉截铁地表示。「然後,为了让大家都可以从战争中得到解脱,改变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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