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玢扬眉,状是好奇的问道,“庄卿何罪之有?”
庄望丞痛哭流涕,边跪着向元玢的所坐之处挪动,边声泪俱下的惭愧道,“老臣有负先帝所托,未能尽责,偏信乌敏学父子诡辩之言,处事未能公正严明。还请陛下恕罪!”他说着,便重重的在地下磕了好几个响头,磕的“砰砰砰”直响。隐隐的似乎还有红sE的血丝顺着雨水流了出来。
过了好半会,地下的血水越来越多时,才听元玢淡淡的开口,“庄卿和乌相本有姻亲,勿信倒也情有可原。”
“陛下!”庄望丞老泪纵横的哭泣,将头SiSi的磕在地上,动容道,“陛下英明神武!多谢陛下饶恕。老臣一定鞠躬尽瘁、Si而后已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元玢心中冷笑,面上一派平静,戏谑道,“庄卿的庶nV目前尚在相府,如若株连,庄卿可知她的下场?”
“老臣知晓。”他微微抬首哀叹一声,面容凄惨而正直,严峻回道,“当初老臣本就不同意芙儿进乌家为妾,是她嫡母一妇人目光短浅,加之她自己自甘堕落委身于乌景顺,老臣不得已才同意她这门亲事。如今她是自作孽,才有此下场。老臣虽有心疼,但也心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庄府绝对不会因她一人而触犯王法,视圣上政令为无物。”他说到最后,一派正气盎然,大义灭亲的艰难模样。
“好。”元玢抚掌大声称赞,“Ai卿能有此心,实属朕之福气。”
他起身下了玉阶,扶起泪流满面的庄望丞道,“等乌相父子伏法,朕就将此事交托于你。你务必查清朝中乌氏同党,还朝堂一片清明。”
“谨遵陛下谕旨。”庄望丞激动的含泪回道。
待庄望丞出了殿门,安硕奉上一方锦帕递给他擦手,不明白的问道,“圣人既不喜他,为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拿下?”
元玢将帕子扔回给他,轻笑道,“他如此贪生怕Si,当初卖nV求荣,如今断尾求生。不会有哪一个朝臣喜欢这种人,他以后只能依附于朕,会是一把不错的刀。”
“圣人高明。”安硕弯着眼奉承道。
元玢憋了他一眼,问道,“计萧然他们传消息回来了没有?乌府如何了?”
“圣...”安硕刚开口就被人打断,黑sE的影子落在殿内。
“今夜的雨下的可真大。”玉竹喃喃的说道,她拿了一杯水奉给床上的姜修若,关心道,“夫人,早点歇息吧。”
“玉竹,你有没有听到街上传来什么声音?”姜修若狐疑的问道。
玉竹摆头,她只听见牖外雨滴密集的打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声响。盼望这雨能早早就停,她想着去给夫人采些蜀葵花做糕点。
姜修若静静的注视交窗外的雨夜,她有种预感,今夜有什么事正在悄然发生。难道,她面sE一凝,圣上动手了?
第二日的宣政殿内,众位大臣沉寂无声,手持笏板恭敬有序的站立在位,将头垂的极低。平日时常咳嗽和低声蜜语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众人屏息的等待龙椅上的那人到来。
直到一串珠帘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恍惚觉得透过气来。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内侍监安硕高声的宣了一声,便准备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