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日嘎点头道:“都听段东家的。”
胡日嘎带领着牧民把一封封写好的公文告示绑在箭杆上射进了城里,城头之上的咩保吴明接到了告示仔细已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根本不相信城下的这群如散兵游勇一样的部队能够一天之内就拿下洪州,于是指着城下骂道:“南蛮安敢欺我!”
不过“南蛮”这个词一出,倒是提醒了他。咩保吴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拿着绑着告示的箭枝发呆。他心中暗道:这南蛮军中怎么能有如此多的弓手?如此精妙的箭法?如此纯属的骑术?
想到此处他急忙趴在城墙上仔细观察,城下的几千“西军”全是骑兵,而且大部分带着弓箭,这种马弓手的比例西夏军顶峰的时候也不能达到。在看他们稀稀拉拉的阵型,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人放哨监视敌情,这哪里是什么军队,充其量就是一群牧民!
咩保吴明明白了,他在跟一群牧民作战。如今白达番来到一群牧民都能大摇大摆的到达定州,那这个西军的告示可能就是真的了,如果要真是这样只怕兴庆府就危险了。想着想着,咩保吴明的额头上冷汗就出来了。
古日嘎将告示射进定州城许久,不见定州开城投降,多少有些丧气。不过他们也不意外,等了一段时间后,这些牧民又开始赶着自己带来的牛羊吃当地没有烧毁的庄稼,完全没有正在开战的意识。
咩保吴明思忖了半天觉得在这里跟这些牧民在这里耗着毫无意义,不如带着自己的护卫去兴庆府勤王。不敢咩保吴明觉得就这么走了也心有不甘,因此决定走之前先偷袭段竞逐的大营一下。
咩保吴明叫来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跟他们交代道:“跟我们在城外对阵的无非就是一些白达番的牧民而已,没有什么可怕。今晚咱们全军出动,偷袭他们的大营,迎风防火,烧他们一下子。”
古代扎营最忌讳营中混乱,尤其到了夜里需要大营绝对的安静,否则容易产生“营哮”。可是胡日嘎带来的牧民完全不理会这一套,到了晚上东扎一营,西驻一队的稀稀拉拉的形成了一个无比杂乱的营地。他们的人数虽然只有4000人,可是营寨却前后扎下了20多里。再加上带来的数万羊,整个营地到了晚上,羊叫、人喊、马鸣乱成一团。
咩保吴明带着自己的商队护卫,还有城中剩下的一些衙役、士兵,加起来也不到200人出城,趁着夜色摸到了胡日嘎大营的旁边,一路之上有遇到一点点阻拦。咩保吴明见状大喜,道:“跟我冲!”
咩保吴明一马当先就冲进了白达番各部的连营,这些牧民毫无准备,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个营寨瞬间就乱了起来。
牧民们根()
本就没有组织起来进行相应的还击,他们就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草原上的这种劫掠是经常发生的,遇到这种情况最重要的就是赶快逃跑保命,凭借一个人的武勇对抗有组织的部队是徒劳的。因此白达番的牧民虽然有4000多人,却让不到200人的咩保吴明杀得打败。
胡日嘎和段竞逐的营寨扎在了一起,胡日嘎的10几个亲兵还算是有些素养,没有四处逃窜,而是聚集在胡日噶的周围。段竞逐带来的100多个商队护卫都是西军老兵出身,自然这个时候都聚集在了段竞逐的周围。
段竞逐看到四处起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对着胡日嘎道:“要不咱们也跑吧。”
胡日嘎倒是一个勇士,他道:“东家放心,我在好歹保你无忧。现在应该找到偷营的敌军决战!”
段竞逐指着着满天的大火道:“连营扎的如此松散,到哪里去找敌军。”
胡日嘎也没有啥好办法,他坐在马上来回的转圈,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强弓。
还是段竞逐商队里的一个西军老兵有些经验,他对段竞逐道:“掌柜的,你看定州城黑乎乎一片,城头连火把都没有几个,定是一座守军不多。咱们不如诳开城门,杀入城中,夺了定州。”
段竞逐道:“如今我们连敌军出城多少,城中还有多少敌军都不知道,如何敢去夺城。”
胡日嘎道:“如果不去夺城眼下就是一场打败,反正是败了,还能差到那里去。东家精通党项语,当年能够诈开兴庆府,不如今天在炸它一次定州城。咱们进城之后也就是点火烧城,管他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段竞逐无奈,只好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段竞逐和胡日嘎也带着不到200人,向定州城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