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六说服了赵值同意给道君皇帝上表,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王定六回到了宗泽的府邸,看到宗泽已经把王定六挑选的一品堂重要的情报、档案缩写好了,王定六拿过来一看又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的书法。王定六不禁赞道:“这字真是漂亮。”
宗泽道:“如今天下文风鼎盛,读书人仿照道君皇帝的瘦金体和苏黄米蔡四大家的笔风,我这手字算不得什么。”
王定六突然详情凤藻阁的头牌歌女名唤“师师”,那凤藻阁的字体就是这个师师的恩客所赐。于是问道:“军师,可知凤藻阁吗?”
宗泽道:“那是东京最大的勾栏院,谁人不知。”
王定六道:“你觉得他牌匾的字体如何?”
宗泽想了想,道:“你要是不说我倒是想不起来,那个字真定很有赵官人的神韵。”
王定六心中暗喜:这下只怕是找到李师师了。
王定六随即返回锦衣卫郊区的秘密据点,从准备贿赂朝廷官员的珠宝中选择了一对经营剔透、流光溢彩的飘绿花的玻璃手镯带在了身上,又带了一些金钱直奔凤藻阁而去。王定六到了凤藻阁才刚刚下午,这是凤藻阁一天最冷清的时刻。他一进大门,老鸨子就迎了上来,道:“这位大爷,怎么这么早呀。”
王定六道:“我就是想跟师师姑娘说说话,要是晚了可就没有我的份了。”
老鸨子瞥了一下嘴,道:“来早了就有你的份了?我们师师姑娘累了。”说道此处,她轻轻的“呸”声,低声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王定六并没有生气,从怀里掏出1粒金瓜子递给了老鸨子,道:“还请妈妈给行个方便。”
老鸨子一看这个金瓜子,立刻笑了,道:“我这就给你通报,不过师师姑娘比不得其他姑娘,能不能见看你造化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凤藻阁的其他的姑娘你随便挑。”
王定六急忙把那一对镯子拿了出来,对老鸨子道:“把这个送给师师姑娘,只求见上一面。”
老鸨子打开盒子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珍贵的宝贝。她急忙把盒子盖上,小心的双手捧着,道:“阿弥陀佛,这个真是好宝贝。我看一眼也就知足了,师师好福气。”
老鸨子拿着盒子进了顶楼的一间绣房,不一会老鸨子就出来了,对着王定六道:“大喜,大喜,我家姑娘愿意见你。”
王定六推门进入李师师的绣房,只看见一个貌似西施、雍容华贵的少妇站在面前。王定六见这个妇人气度不凡,不自觉的施了一礼,道:“小人王六,羡慕师师姑娘,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李师师抿嘴一笑,一阵吴侬软语就飘进了王定六的耳朵:“大官人请起,奴家一勾栏女子如何受得官人之礼。”她嘴上这么说,可是并没有还礼。
王定六本来就是江南人士,只是字西军呆久了,忘了家乡的本音。今日一听李师师的声音正是乡音,不禁感到亲切起来。他立刻用家乡话道:“你我怕不是老乡吧。”
李师师听到乡音也是非常高兴,二人互相报了一下籍贯,居然是同一个县的。王定六身材高大,完全没有普通江南人的文雅,反而西北多年,满身满脸都是透着沧桑。外表粗犷的王定六讲着一股子软糯的江南软语,一瞬间竟然吸引住了李师师。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李师师突然说道:“官人送我这等贵重的礼物只怕不是简单跟奴家聊天,听我唱曲的吧?”
王定六道:“姑娘以为我的来意是什么呢?”
李师师突然平缓的说道:“奴家就斗胆猜一下,你是为种师道讲情的。”
“啊”,闻听此言王定六呆呆的愣在那里,他们没想到一个勾栏院的***竟然有如此见时。他机警()
四处巡视,只怕周围有什么伏兵之类的。
李师师看道王定六如此机警,不禁抿嘴一笑,道:“官人放心,这里只有奴家一人。”
王定六定了定神,觉得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道:“我正是西军的探子,不知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李师师没有答话,随手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了以后里面有几件目前市场上很难见到的玻璃发簪、玻璃项链还有一小面玻璃镜子。王定六一看这些玻璃制品都是出自西军单如圭的造办处的精品。不过是几个月前的手艺,现在已经能够做出极少数的彩色玻璃制品了。但是就是这些透明的玻璃首饰和镜子,现在产量也是极低的,在东京都可以卖出天价。这些精品首饰是当初种师道让单如圭烧制一批道教的祭祀礼器时,同时烧制的,专门送给给皇嫔妃们的,没想到在李师师这里能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