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
陈曼一阵耳热心跳。
她确定自己看到了,很……很可怕的东西。
这个驴子养的!
“姐,就咱俩这关系,你想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啥时候不行,用得着这么急在大马路上么?”
秦小春赶忙提起裤子,故作一脸埋怨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曼歉声说完,捂着滚烫的脸颊一路跑了。
“吁!”
“还好边上没人,要不又得被白嫖,老子可就亏大发了。
秦小春把着裤头四下看了一眼,暗舒了一口气。
到了村子。
蔡大强正局促不安的踱着步。
店里的鱼只能撑过今天中午,这批鱼要拿不到手,晚上的宴席就得砸了。
这一早上,徐云凤隔几分钟一个电话,差点没催死他。
很快,陈曼和小春一前一后来了。
“陈支,你没事吧?”
见陈曼俏脸绯红,气喘吁吁,一旁的曹安平忙问道。
“没事!”
“蔡老板,开价吧。”
陈曼开门见山道。
“好说,最近行市上涨,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二十块一刀切()
咋样?”蔡大强伸出两根指头,豪爽笑道。
“二十块,老姐,我滴乖乖,这八千斤鱼那就是16万!”
“发财了,发财了!”
陈望龙扛着电动车跑的比秦小春还快,先一步赶到了。
听到这价格,他乐的飞起,扯着嗓子冲后边的二叔、陈先德喊了起来:
“二叔、先望叔公,快点嘞,咱们要发财了。”
“二十块,打卖鱼以来,都没这价格,曼丫头,赶紧卖啊。”
“今儿可真是个黄道吉日,桩桩都是好事,咱们清水村要成为第二个华西村喽。”
边上的乡亲们一听这价,一个个都美滋坏了。
“陈支,签字吧。”蔡大强瞥了一眼,趁秦小春没到,麻利儿递上了收据。
陈曼笑了笑,没表态。
“陈支,你,你这几个意思啊?”
蔡大强心里有些慌了,赶紧给曹安平使了个眼神。
曹安平前边儿没接到他的华子,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有心拿这追红踩黑的家伙一把,只装作看不见。
蔡大强也是急眼了,连忙大咳暗示了起来,眼神也变的狠厉了起来。
曹安平眉头一沉,也不敢拿狠了。
徐云凤可是宋承宗的小三,真要惹急眼了,人家太子爷随便差几个人就够他吃一壶的。
再者,自己日后在县城想更进一步,这些塑料关系还是得维持的。
想到这,他眼神略带不爽的看了蔡大强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对陈曼吹起了风:
“陈支,蔡老板给的价格不低了,签了吧,人家还急着用鱼呢。”
“是啊,姐,都二十了还不签,留着过年呢。”
“打哪都没这么高的价,陈支,签字卖了吧。”
陈望龙傻老憨和不少村民也跟着瞎附和起来。
“陈支,这价要不签,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别把人磨疲了。”曹安平继续煽着风。
陈曼心里一阵恶寒。
此前,因为缺乏证据,她觉的曹安平应该不至于勾结老阎偷鱼,还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看他跟蔡大强时不时打眼神,急着吹风的样子,心下已经确定八九不离十了。
这位搭档了两年的曹会计,就是个人品龌龊,毫无集体观念的投机者。
“曹会计,不差这一会儿,等小春来了再说吧。”陈曼道。
“陈支,不是我说你啊。”
“咱们村的村务,啥时候轮到一个外村人来说话了。”
“万一秦小春嫌咱价卖的高眼红了,打起茬来咱这鱼还卖不卖了?”
“乡亲们,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曹安平脸一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劝说道。
然而,这一次乡亲们没一个附和起哄的。
老百姓爱财护食,但不代表心里没有一杆秤。
以前大伙儿没见过秦小春,光听响水村人传,那他自然是妖魔鬼怪。
今儿大伙跟小春一处,那就是自家淀子扎扎实实的伢子,俊朗、聪明、热忱,帮着村里防贼又打鱼,压根就没把清水村父老当外人。
再者小春是老秦家唯一的血脉,祖上的事,农村人嘛嘴上不说,心底多多少少也是认点的。
所以,这会儿曹安平再想说小春点坏,大伙儿是决计不会认的。
见口水说干了,周边没一个吭声的,曹安平心里一阵发麻。
他就觉的邪门了。
这秦小春怕是申公豹投胎的吧,咋一张嘴扯到哪都能把人灌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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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陈曼,下到这些土乡巴佬。
一个个跟中了邪似的,就这么认的吗?
“曹会计,说小春眼红过分了吧。”
“人不差点这鱼钱,再说了,鱼从出水到装车,可都小春忙里忙外弄的。”
“于公于私,这鱼也得让人过一眼再定吧。”
陈曼笑容一冷,声音不高却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没错,这鱼是小春打的,咱们得讲良心,不能背着人就卖了。”
“卖二十,卖十块,怎么着得问人家一嘴。”
边上的乡亲纷纷附和道。
“望龙,去催下小春。”陈曼吩咐道。
“得嘞,我这就找去!”
陈望龙扯着嗓子一喊,就要去找。
“来了,来了!”
不远处,秦小春一手拎着自己的湿衣服袋子,一手提着裤头,啷啷当当半跑着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