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喝酒,醉啥?”陈曼好奇问。
“醉在了你的酒窝里。”秦小春笑道。
“贫!”
“说吧,下一步该咋办?”陈曼问道。
作为一个领头羊,她向来掌着全村的尺,但在这个狡猾的弟弟面前,她少有的当了一回小兵。
甭说,不用动脑子的感觉还挺不赖。
“跟我走!”
“我换衣服。”
“用不着。”秦小春不由分说,拉着她出了宅子,来到外边的一棵老樟树下。
“嗖!”
小春揽着她的腰,陈曼只觉身子一轻,人已经站在了树上。
“我恐高,会掉下去的。”
陈曼死死抱着秦小春的腰,吓的嗷嗷叫了起来。
“嘘!”
“等贼呢,臭娘们,就你屁事多,到老子怀里来。”
秦小春不由分说,拦腰一个公主抱,搂在了怀里。
“臭混蛋,你放开我。”
陈曼感受到他的大手呼在屁股上,忍不住轻声叫道。
“再叫老子把你扔下去,乖乖的。”
秦小春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陈曼又羞又气,不过她现在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呲牙咧嘴了一通秦小春不搭理,也只能委屈的忍了。
嘿嘿,臭娘们,不是傲的很么?
老子还拿捏不了你。
甭说,陈曼这香软的翘臀弹性十足,与玉兰、红玫有得一拼。
当然,跟春芳这卡戴珊还是没法比的。
小春心里美滋滋,没敢太过揩油,感受感受就行了,凡事得有度。
适度的暧昧叫情调,过度了就是犯罪,只会适得其()
反。
陈曼乖乖躺在小春怀里,见他像雕像一样站在手臂粗的树枝上纹丝不动,心里莫名有一种稳稳的安全感,勾着他脖子的手臂微微松弛了些。
“臭弟弟,你说他会来吗?”陈曼问道。
“当然,偷是会上瘾的。”秦小春整齐的大白牙一展,很笃定的笑道。
……
渔船上。
曹安平挂断电话,神色轻松了许多。
听陈曼的口气,似乎还是信任他的。
“老弟,咋了?”蔡大强见他一脸傻笑,好奇问道。
“没啥事,吃饭,喝酒。”
曹安平并没有急着回村去,又喝了一气,怕喝多了耽误晚上打鱼的正事,他跟蔡大强交代了几句后,离开了乌篷船。
他在村里专门租了一座小院。
回到房间,曹安平喝了点茶水,在帆布椅子上躺了下来。
或许是羊肉、大酒吃多了,再加上刚刚吃饭时,蔡大强那臭不要脸的,当着他面时不时对潘寡妇毛手毛脚。
曹安平更觉的邪火烧的慌。
他站起身就往外走,想去招待所借陈曼的裤头去去火。
刚走了两步,曹安平一拍额头又想了起来,216起火,裤头早烧了个精光。
这可把他给急着了。
一晚上这么长,没了裤头,他今晚咋打发啊。
曹安平躁得慌,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踱步,那股子火苗子却越烧越猛,搅的他头都快炸了。
“咦,陈曼不是去乡里了吗?”
曹安平连忙打开手机,调出前面的视频,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陈曼走之前是准备洗衣服的。
也就是说,她换下来的衣服,现在还没洗。
换句话说,他极有可能得到一条陈曼的原味裤头!
要知道打他偷以来,每次都是洗晒好的。
要能得到一条还温乎的,那体验、那爽感绝对是之前无法比的。
想到这,曹安平激动的浑身发抖,那颗小偷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借着酒劲,曹安平决定豁出去了,再去偷一回。
他麻利儿换上深黑色的衣服,鸭舌帽,口罩,抄村里人少的小路,往陈曼的老宅摸了过去。
……
“来了!”
小春低呼了一声。
安稳趴在小春怀里,睡了一小会的陈曼惊醒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四下看着,迷迷糊糊道:“哪啊。”
“外边这么黑,来了人也看不清是谁嘛。”
或许是刚睡醒,她说话有些娇里娇气的,可爱的紧。
“会让你看到的。”
秦小春抬手在她双眼轻轻一拂。
陈曼只觉双目一阵泛酸,再看时,夜色像是变的透明、纯粹了,虽然还是一片黑,但底下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到一道人影从隔壁老宅的窄巷里鬼鬼祟祟钻了出来。
这人戴着鸭舌帽,一身黑,佝偻着身子,完全看不出脸和身形。
那人果然是个惯偷。
很熟练的打开了房门,然后换上一次性鞋套、手套,身形消失在屋内。
唰唰!
随着窗帘被拉上。
屋内景象被隔绝了。
“看到了吧,惯偷,而且十分警觉。”秦小春道。
“可也不能判断他就是曹安平吧?”陈曼蹙眉道。
“急什么,再等等,他很快就出来了。”秦小春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
……
曹安平打开手机电筒功能,在浴室找到了陈曼泡在肥皂水里的裤头和文胸。
“该死!”
“狗曰的婆娘,泡过了,差了点味!”
曹安平低低骂了一句,从水里捞出陈曼洗澡换下的米色裤头拧干了,闻了一嘴肥皂水味后,有些失望的塞进了口袋里。
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今晚有得念了。
他不敢逗留,迅速离开了屋子。
重新锁好门,确定四周没有人后,这才偷偷摸摸的弓着身子,加快脚步往一旁巷子走去。
“秦小春,你输了,这人未必是曹安平哦。”
树上,陈曼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她打心眼里希望曹安平是个好人。
这人看不出来是谁,但最好别是曹安平。
“我打赌从来没输过,手机拿出来!”秦小春胸有成竹的紧。
“干吗?”陈曼问。
“拨他的电话。”秦小春道。
陈曼握着手机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拨通了曹安平的手机号码。
她站在树上,可以看的很远。
此刻贼人依旧在视线清晰范围内。
手机通了。
然后,陈曼看到巷子里那道弓着身子的人影停了下来。
漆黑中。
手机屏幕的光芒闪烁着。
是静音!
但答案已经明了。
那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挂断了。
陈曼心凉如水,默默的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终究是错付了。
她自认为是正人君子、志同道合的搭档,骨子里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
某种情绪像玻璃一样在胸腔中破碎。
她甚至可以听到那种心碎的声音,刺耳极了。
陈曼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窝里打转。
与情爱无关。
是信任的崩塌,是痛心,是恨其不正,哀其无德。
她早就知道以小春看到望龙、二叔的能力,偷鱼、偷裤衩的曹安平应该是大差不离的了。
但在心里,陈曼仍然选择愿意相信曹安平,希望是小春弄错了。
但显然,这个男人让她失望了。
陈曼没有道德洁癖,曹安平偷裤头想念自己,这些都是小事。
但偷鱼、装监控,已经不是男女杂念私事这么简单了。
曹安平是个罪犯啊!
嗖!
小春已经抱着失魂落魄的陈曼下了地,牵着她回到了屋里。
“一个月的早餐,谢谢。”
进了屋,秦小春嘴角一扬笑道。
陈曼回过神来,擦掉眼角的泪滴,轻笑了起来:
“可以,从明儿起,你要吃早餐,提前一天晚上通知我,我给你准备。”
“贼,我已经替你抓了……”
秦小春刚要说是私了,还是公了。
私了他会暴打曹安平一顿,逼他删掉监控视频,然后滚出村子。
公了嘛,那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曹安平最后还是得滚,不过那会彻底撕破脸皮。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
“曹安平打来的。”陈曼蹙眉道。
“他倒是挺会装,接吧!”秦小春冷笑道。
……
曹安平刚刚差点让电话给吓死。
回来后,他顾不上念,还是决定先回个电话。
()
待接通了,曹安平缓了缓神,语气亲和的问道:“喂,小曼,刚刚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你到哪了,有事吗?”
“安平,你把我办公桌上那份防洪计划书,拍照发我微信,我要用。”那头传来陈曼的声音。
“好呢,等着,我这就去。”曹安平挂断了电话。
“臭娘们,这么晚了还给老子找事,回头搞到手了,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骂咧了几句,曹安平走出屋子,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发完文件。
曹安平刚要回去念一发,手机微信响了,蔡大强和老阎催鱼了。
“这帮***的,一个个都不消停。”
曹安平揉了揉脑壳子,转头往淀子边治保队办公室走去。
到了治保队。
曹安平心凉了一截,陈望龙这鬼居然回来了。
“望龙,你咋来了?”曹安平笑问。
“我姐成天嫌我不务正业,再不来打个卡,她又该扣我工分了。”陈望龙打着哈欠道。
“望龙,要不一起转一圈。”
曹安平自然有法子对付他,笑了笑道。
“成,还是老规矩,我转北边、东边,北边水肥贼多,最近拳头痒碰上了正好揍他个瓷实。”
“曹主任,你和弟兄们走南边、西边。”
陈望龙没大没小的安排了下去。
他是本村人,从小把治保队这帮货扁到大的,小伙伴也服,在这块说话比治保主任好使。
“嗯!”
曹安民乐的随意。
各自上船转了一圈,到了晚上十二点多,回到治保队,几人都打起了哈欠。
“曹主任,明儿见了我姐,记得替我支会一声。”
“我接着回去补觉了。”
陈望龙打了个招呼,屁颠走了。
“都歇着吧,留一个人下来值班就行了。”曹安民吩咐道。
待这帮人安排妥当了,他连忙掏出手机给阎金宝等人打了电话,依旧是去北边水域打鱼。
北边水肥。
他刚认了徐云凤做姐姐,第一趟就上不齐鱼,那会显得他很没有价值。
打鱼的事,他是不会明着掺合的。
打完电话,曹安民直接回到了住处,洗了澡,往床上一躺,借着手机监控录的视频和小裤头,美美享受了起来。
……
老宅内。
陈曼已经不为曹安平的事神伤了,她在发愁怎么打发秦小春这条癞皮狗。
这家伙似乎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意思。
“糟糕,曹安平既然勾结响水村人偷鱼,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始了,我得联系望龙去盯着。”陡然间,陈曼突然想到了这茬,惊然道。
“急啥?”
“他们打不到鱼的。”秦小春四平八稳的紧。
“啥意思?”陈曼没明白。
“你当我那天跟你开玩笑么?打这一刻起,你们清水村断鱼了,蔡大强以后在桃花淀别想收到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