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娅刚回国不久,手头上事务繁多,难得抽出时间和江年碰面。
从悠然居出来,又要去赴陈清野的约。
她在国外读大学,毕业后接管了海外业务,定居在国外数十年,如今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与陈清野的姐弟之情,自然也不如从前朝夕相处时来得深刻,只是毕竟血脉相连,同出一房,说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也不为过。
陈娅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管好她这个弟弟的。
餐厅。
陈清野比陈娅提早到了十几分钟。
楼上包厢,房门虚掩敞开着一道窄窄的缝隙。
陈清野坐姿疏懒地歪在沙发椅上,一条腿翘起,垂眸盯着自己的皮鞋尖。
陈娅赶到推门进来时,他正在讲电话。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陈清野拨了拨手中的串珠,嘴角一挑,笑的轻蔑:“想跟我打官司?好天真。”
说话间,又抬起胳膊看了看腕表,吩咐道:“你看着点时间,她下班了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酒店见我。”
“……”
陈娅坐下后静静的等陈清野讲完了这通电话,点上一根烟,打开了话题,问道:“让谁去酒店见你?”
陈清野没回答,自顾自地摆弄手机。
陈娅便劝道:“清野,你还是收敛点吧,别把梁烟给惹毛了,她可不是任由你拿捏的女人。”
陈清野头都没抬,语气不耐烦:“我的事儿你少管。”
陈娅嗤笑了下:“我也不想管啊,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我听于律师说,你那律师函都发到许家头上了?他正经事都忙不过来了,你还给他找些不相干的闲事?”陈娅有些无奈,也有些不解:“我真是不明白,你干嘛总跟许迎过不去?”
陈清野放下了手机,不着调的回她一句:“我看她不顺眼。”
陈娅皱起了眉头,以姐姐的口吻教训道:“你几岁了,总跟她较劲有什么意义么?”
陈清野不咸不淡的说:“那依你看,我该做点什么事儿,才显得有意义?”
陈娅眯起眼睛吐了口烟雾,熟练地一下下敲落了烟灰,语气严肃道:“陈敬洲现在盯上你了,你就这么坐以待毙,是打算落得跟陈其东一样的下场?”
她低哼了一声,轻蔑的说:“咱们陈家的东西,怎么说也不能落到他一个小野种的手里…老爷子最讨厌他,想扳倒他还不容易么。”
陈清野闻言,拨着串珠的动作一顿,掌心死死地攥着那触感生温的黑檀木,问陈娅:“你打算怎么做?”
许迎联络好律师,约定了见面时间,又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了“明天去学校调取监控录像”的便签。
收好东西从写字楼出来时,手机忽然响了。
许迎一边弯身钻进车里,一边接起了来电。
“喂,你好。”
“我是陈清野先生的保镖。”
手机那端的人一开口就直入主题,客客气气的转述了主人的心意,道:“许迎小姐,是这样的,陈先生说了,您弟弟的事儿还有得谈。如果您想私了,今晚上可以去酒店找他。等下我会把地址和房间号码发给您,您……”
“嘟嘟嘟——”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许迎就挂断了电话。
而后,平静的把这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许迎把手机搁回支架上,驱车驶离了车库。
回家途中,支架上手机屏亮起几次,有陌生的号码打电话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