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陈敬洲这才偏过头看向她。
他垂眸看着她时的眼神,显得冰冷无温,有些过分理智的问:“为什么?”
许迎同他对视的目光闪了闪,有数秒的迟疑。
在陈敬洲看来,这数秒钟的迟疑,是在思考着该如何欺骗他。
他转回身同她面对着面,衣服外套上凛凛寒气扑面而来。
他温沉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上方:“我们已经离婚了许迎,我有再婚的权力。你凭什么干涉我的权力?又凭什么像对待玩具那样,高兴了把我捡起来捏两下,不高兴了就冷着()
脸把我扔一边?”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他的语气分明很平静,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好似饱含着情绪:“又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一个人?”
“没有,不是你想的这样。”许迎急急地解释:“我,我……”
“不是吗?”陈敬洲却打断了她的声音。
他晚饭前吃了药,除却来到这里之前,害怕她高烧出事,这会儿心情好像出奇的平静。.z.
像是隐在结冰的湖面之下,一丝极小的涟漪。除了他自己,再无人看见。
他低头看着女人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开口说:“五年的夫妻关系,你心里始终爱着别的男人。我呢,我是什么?你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还是你闲时消遣的玩物?”
“你千方百计想要离婚,为了离婚甚至可以断绝和小孩的血缘。”说到这里,陈敬洲有点气笑了。
回忆起当时的心情,那种挣扎与痛苦,实在让人麻木。
他不知道五年有多少个日夜,他只知道在一段很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尊严与底线在一次又一次无原则的为她让步。
就像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灵魂,摇尾乞求着她一点点怜悯爱意。
现在也是。
他清醒的看着自己堕落,堕落在这种病态爱欲里。
陈敬洲讽刺的扯了扯嘴角:“现在,已经如你所愿了。”
“你再三番两次的撩拨我,还有什么意义?”他很生气,压抑着想要濒临爆发的情绪隐忍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勾一勾手指,我就会像一条狗那样摇着尾巴到你身边?”
许迎红着眼睛摇头。
陈敬洲:“就像今晚,你说几句话,我就赶来送药。你看着我,是不是特别的想笑?”
他捡起自己那可笑的自尊,说:“但我告诉你,我只是出自夫妻一场的善意,没有其他任何的感情因素。”
话落,他去掰她的手。
没用多少力气,许迎心中却慌乱丛生。
她紧抓着他不放,解释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想见你,陈敬洲,我不想你和管薇订婚!”..
他动作一顿,幽深瞳眸里藏有不为人知的隐晦情愫。
陈敬洲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一定会和管薇订婚。”
见他如此坚决,许迎情急地忽然起身抱住了他!
她身体软绵绵的,生着病摇摇欲坠。
陈敬洲下意识地扶着她的腰。
转瞬间理智回笼,又收回了手。
许迎踮着脚,两条胳膊揽紧他的颈,微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脖子,说话声沉埋在这个密不可分的拥抱里。
“不行,我不许…”许迎要哭了,极其委屈又不讲理的说:“我不许你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