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忙回:“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欢也没拐弯抹角,简短两句话,就讲明了所有:“今天家宴,爷爷不知怎么的,突然大发雷霆教训了二哥。二哥只回了句嘴,爷爷就把他打的浑身是伤!”
许迎听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反馈给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焦急地从座椅上起身,跟着问道:“伤到哪里了?很严重吗?”
沈欢说:“好像、好像挺严重的,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二哥送去医院了。我看到地上有血,不知道是不是……”
许迎拎着包,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出来,江年喊她,她也只敷衍的应了一声。
又追问了沈欢几句,可她知道的情况很少。
许迎又去问了江媛。江媛找她,要说的果然是同一件事。
可男人们开家族会议时,多是在副栋楼上,女人们聚在主栋聊天打牌,或是各忙各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江媛和沈欢都不太清楚,唯一确定的是,陈敬洲伤的很严重。.
许迎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新闻,二房名下的公司好像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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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陈敬洲的那些年里,她看着陈家表面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个个维系着一团和气的假象,实则却暗潮汹涌,明里暗里要斗个你死我活。
尤其是大房二房,陈缙鸣和陈泓希兄弟之间,好像还有些深埋的陈年旧怨。
可陈缙鸣毕竟是陈文渊的长子,第一顺位的继承人。纵使他年轻时再怎么风流,私生活又如何的混乱,家族生意上却极少出错,该他做的事,一样也没耽误。
陈文渊挑不出他半点毛病,那就只好把严苛的手段使在陈敬洲的身上,以此来发泄他对长房一脉的不满。
陈敬洲是私生子,陈家这个残忍斗兽场的食物链最底层,也只是这些年来,他一点一点的积攒出属于自己的筹码。
羽翼丰满后,便愈发的使人忌惮。
许迎不知道众和的事儿跟陈敬洲有没有关系。反正在陈家那伙人、尤其是陈文渊的眼睛里,他身为一家之主,看陈敬洲这个孙辈不顺眼,想收拾他总能找到借口。..
许迎心乱如麻的想着,对男人的担忧这刻占据了她所有心绪。
陈家有自己的私人医院,家里人生病或受伤,一律送到那边养着。
许迎开车过去的路上,越是接近目的地,脑海中的思绪就愈加清明了几分。
然后猛地意识到,她好像不该去医院看他。
她以什么身份去看他?
他也根本不愿意见到她。
许迎想起那晚,他坚定的要和管薇在一起……心口蓦地有些发堵,感性冲动也在这一瞬迅速褪了热潮,而后冷却凝结成冰。
许迎一脚踩下了刹车。
导航语音还提示着,医院距离她不过区区几百米。
她终究没有那个勇气。
害怕这会儿一旦去了,碰上管薇呢?她要看着管薇如何亲密体贴的照顾他吗?
许迎咬了咬唇,鼻尖泛起酸意,委委屈屈的又调转了车子方向。
算了,他现在需要的是管薇,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