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
保安是新上岗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不似其他人那么圆滑,也不认得他,眼睛里还流露着几分清澈的愚蠢。
倒是敬业,站在车外上上下下打量他好一阵儿,警惕心极强:“这么晚了,你来找前妻干什么?她知道你来找她么?”
“我这儿没接到放行通知,要不您让她出来见您?”保安想了想,说:“或者,您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我们保安室知会一声。不然我也不好随便就放您进去不是?”
陈敬洲虽然心焦,可他是一个极有修养的人,不会为难认真负责的工作人员。
面上没流露任何不耐,只开口说:“登记表拿给我。我登记后,总可以进去了?”
保安笑笑道:“这要是白天还行,现在时间太晚了,怕不安全。”
“我是她丈夫,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话说到这儿,才带了一丝情绪。
年轻小伙一脸纯真:“不是前夫么?”
陈敬洲:“……”
这是高档别墅区,每日出入的豪车不少。保安瞧着这车,再瞧车里的人……不好惹的。
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主动说道:“这样,您别生气,我给她打个电话,只要得到她的允许,立马放您进去!”
当初预留在保安室的,是家里的座机号码。这个时间,阿姨早就睡了,电话拨通以后,听了一段漫长的“嘟嘟”声。
即将自动挂断的前几秒钟,才终于被人接起。
保安三两句话说明了情况,跟着打开手机免提,凑近了宾利的驾驶座。.
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在深夜里亮起幽幽的光。
手机那端,她的语气听来平静而冷淡,字字落地有声:“我没约过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到这儿来…时间很晚了,还是让他回去吧。”
这是给保安的回答,也是给他的回应。
陈敬洲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蓦地收紧几分。
他神情紧绷,高高悬起的那颗心,在这刻终于失重而落于谷底。
忽然很想笑。
被人消遣的滋味委实难受。
无数次的重蹈覆辙,再无数次的信念重组,怎么就是死性不改呢?
保安挂断了电话,在车外朝他笑笑:“您听见了,您前妻她说……诶?”
话未说完,男人已关上了车窗,宾利倒退出小区大门口,很快便汇入车流,没入黑夜。
12月5日,是谢咏君52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