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迎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陈敬洲不禁眉心紧锁,更顾不得额头的伤,只用力捏了下她的手。
而后,动了动唇,正要开口说话时,一旁的陈缙鸣及时地出声制止:“敬洲!”
父子二人短暂的交汇过眼神。
陈缙鸣拄着手杖,缓步走到陈文渊身边,语气尊敬又小心:“爸,这视频也没传到外边儿。况且这些年来,敬洲和迎迎一直隐婚,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夫妻关系…事情也早就平息了,哪会给陈家丢脸呢?”
陈缙鸣心中纵然对许迎这个儿媳也有不满,可她是儿子深爱的女人,他这做父亲的,多年来看在眼里,也无可奈何。
陈缙鸣深知,自己欠小儿子的,实在太多了。
于是,便尽全力的斡旋,对陈文渊道:“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要吵要闹的,让他们小夫妻自己折腾去,咱们何必跟着操这个心。”.Ь.
陈文渊看了他一眼,脸上显而易见的还积攒着火气。
他是一家之主,向来说一不二,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惧他敬他,没有谁敢这样忤逆他。
陈文渊原本就看不上陈敬洲这个私生子,他是陈家的耻辱,是外面人会戳脊梁骨的笑柄。
若不是陈缙鸣当年大闹一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私生子进陈家的大门。
现在养大了,一身的反骨,竟敢这样对他说话!
陈文渊当然不可能就此作罢,许迎的事儿,只是一个引子,要借题发挥折陈敬洲的傲气才是真。
他放在轮椅两边的手握了握拳头,没理会陈缙鸣的那番话,正要张口时,在一片寂静中,站在角落里的陈清野,冷不丁的开腔打了个圆场。
——“爷爷,这事儿确实不能怪二嫂。”
众人纷纷诧异的望向他。许迎也不禁有几分惊讶。
看着男人从角落里缓步走出来,手中的黑檀木串珠,拨动时的声响,显得分外沉闷。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陈敬洲一眼,笑着说:“那天晚上,是我把二嫂带到三江楼上去的。”
话音一落,许迎感觉到,身边丈夫握着她的那只手,已无声间收紧了两分。
陈清野看着一些人脸上调色盘似的精彩,没过片刻,就说清了那晚发生的来龙去脉,却隐瞒了所有对自己不利的部分。
然后,莫名其妙的为小夫妻说话:“那姓周的打小就觊觎二嫂,可不是就逮着个机会挑拨二哥二嫂的夫妻感情了。”
“回头让那姓周的滚出滨海,这个事儿不就完了。”说着,站到陈文渊身边,重新为他倒了一杯茶:“爷爷别动怒了,当心气坏了身体。”
“……”
陈文渊弄不明白陈清野的算计。不过,他一向疼爱这个小孙子。心中早定的接班人,当然不好当众驳回他的面子。
如此这般,也只好作罢。
他接过了陈清野的这杯茶,气氛才终于有所缓和。
陈敬洲额头上的伤虽然不严重,可也擦破了皮,还有些红肿。
许迎被他牵着手,回了副栋的卧室。
房门一关上,她就担心的问:“疼不疼?”
说话间,踮起脚认真的查看那个伤。
见有一点出血,便着急起来:“我去找佣人拿药箱,帮你擦点药!”
陈敬洲却将她拽了回来,眼眸深深的看她一眼,声线温沉:“不疼,不需要擦药。”
他根本不在意这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