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动作倏然一顿,握着门把的右手,无声收紧几分。
梁烟趁机,小半个身子挤进了门缝里。
十数年的爱而不得,已成了她的执念。
她心里疯了,说出来的话也十分伤人,一字一句的往他心口上戳。
比任何人都知道,伤他哪里会最痛。
“你很早就喜欢她了吧?”梁烟语气笃定。
陈敬洲的眼神闪了闪。
她立即拔高音量揭穿了他:“别说你没有!每次我偷偷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看她…”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就有几分哽咽。
陈敬洲爱了许迎多久,她就爱了陈敬洲多久,甚至只多不少……
梁烟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一个“后来者”,偏偏不喜欢自己?
她扒着门板的手指又收紧了,心底的嫉妒像火烧一样。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她始终坚信着,她未来的丈夫就会是他。
可偏偏一个突然出现的许迎,莫名其妙夺走了他的心。
她怎么可能甘心?
梁烟咬了咬唇,牙齿沾到了一点口红,味道苦涩。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想起了什么事:“我还记得,她不小心丢了一条手链……是你捡到了,没有还给她,对吗?”
她在老宅,他以前的卧室里,看到了那条手链。
陈敬洲此刻瞳眸幽深,看似的平静之下,心底大概已掀起了巨浪。
但他不知道,这世上最难掩藏的东西,就是对一个人的爱意。
梁烟看他故作平静的样子,想笑:“你以为你掩藏的很好吗?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喜欢她吗?”
她讥诮了一声:“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是我跟清野说的,你喜欢她。所以他才会跟着我一起欺负她。”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那么无聊?不欺负别人,专欺负她?”
听到这里,陈敬洲握着门把的那只手,手背上已有青筋浮现。
他脸上神情紧绷,太阳穴突突跳着。
梁烟轻蔑的哼道:“我是看不上她爸跟条狗似的,成天围着有钱人打转,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紧盯着她一个人不放。”
讨厌她爸爸,只是打开罪恶之门的一个借口而已。
她恨意的根源是嫉妒,是陈敬洲,是她的爱而不得。
梁烟盯着男人的眼睛,忿忿的说道:“她被欺负,她被迫跟那个姓周的分开…她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你!”
“你觉得,她知道了这些以后,还有可能爱上你么?你这样执迷不悟,才是真的浪费时间,浪费自己的人生!”
梁烟还试图骂醒他。
陈敬洲眼神冷冷的看她,面上又是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微哑的嗓音却已暴露了所有,对她道:“你说够了没有?”看書菈
“没有!”梁烟瞬间情绪激动,索性背脊紧贴着门框,一整个人堵在这处,不给他半点摔上房门的机会。
她气的头昏,口不择言的讽刺起他:“每次看我们欺负她,你都心疼坏了吧?表面上还要装着不在意似的,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可笑……”
话音未落,陈敬洲那张冷静又斯文的面具,终于被狠狠打破。
他冷着脸,分外粗暴地推她出去,大手紧扣着她的胳膊,她肌肤上瞬间就泛起青紫。
梁烟急的直掉眼泪,倔强的同他作对:“我不出去,我的话还没说完!陈敬洲——”
“砰!”
他用力摔上了房门!
梁烟手脚并用()
的去踹门,握成拳头的双手,把门板锤的咚咚作响。
像发疯似的,无所顾忌的大声吵嚷:“你别犯傻了陈敬洲,许迎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你的!你信不信,那个姓周的如果说要带她走,她想都不想就会抛弃你!”